腿很近,滚烫的呼吸喷着她。
陈宴清低垂的目光像研开的浓墨,泛着丝丝与他气质极不相配的流光,清浅笑出的声音像在嘲笑了吟柔的不诚实。
羞辱和绝望一再的冲击着她,眼眸逐渐变得空洞,甚至涌现着无休无止的自厌,陈宴清感觉到她不再紧绷着身体,却也不是顺从,更像是自己放弃后的自暴自弃。
就那么不情愿?陈宴清的眉眼被阴郁浮满,豁然站起身,即便不情愿,她也是他的。
吟柔看见他单手在解腰带,修长白皙的手上浮起着粗跳的青筋,她骇然缩紧瞳孔。
“公子,赵姑娘来了。"书砚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绝望的僵局。吟柔像抓住救命稻草,颤声说:“赵姑娘来了,三公子难道想让她看见!”陈宴清早就懒得再维持什么君子之风,她不是说他装模作样,可他的衣冠都是她扯下的不是么?
“看见又如何?”
“我这就让她进来。”
吟柔是真的吓到了,一个劲的摇头,眼波震颤着想要寻找藏身的地方。陈宴清冷笑:“又想躲?”
如何能不躲,吟柔感觉下一瞬门就要被推开,而陈宴清还是坦然自若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快疯了,用了全力推开他,来不及找地方躲藏,干脆缩弯着肩头,藏进了桌下。
抱着膝头蜷缩在角落的样子与当初她中药躲来的时候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是,那时她是往他身上扑,现在是要逃。陈宴清眼尾缠着丝丝突兀的笑,额侧的青筋跳动凌厉。“让她进来。”
随着头顶淡薄的声音落下,吟柔愈往角落缩了几分,陈宴清曲指掸过衣袍坐下,遒劲有力的长腿紧贴在她身侧。
吟柔怎么避都避不开,后背都撞在了书桌上,她私下看着寻找能躲的地方,陈宴清直接伸手到桌下,握住她瘦弱的肩头,一把将人扯回到自己腿边。吟柔扭操着要逃,反被他压的更紧,半幅身子都伏在了他膝头,每挣扎一下都让两人更为紧密。
吟柔已然气恨到了快要失去理智,仰起脸庞用最狠,狠到极致的目光朝他看去,然而也只能看到他一点下颌的弧线。推门声在这时候响起,“听书砚说,表哥找我。”吟柔听见赵菡月温柔得体的声音,而她现在正以最狼狈最不堪的样子躲在桌下,见不得光。
尖锐的苦涩从失防的心口渗出,鼻尖酸胀,她目光空洞的垂低下头,脸庞被陈宴清的大掌抚住,吟柔眼睫极重的一颤,扭头要避,下巴却被捏住,同时投指挤开她的唇缝。
吟柔惊急睁圆眼睛,拼命用舌头把他的指往外头。陈宴清肺腑里盛满了郁气,逃得过吗?又探了一根手指,干脆利落的夹住她的舌尖。
他瞥看下去,吟柔被迫张着嘴无法动弹,靡艳又可怜的样子让他眸里的愠怒散去一些,抬眼看向赵菌月,漠然开口,“是有事问你。”平稳无波的声线,加上形同玩弄的动作让吟柔彻骨生凉,她对他已经失望,却想不到他会做出这般浪荡无耻的举动,而且还是当着赵姑娘的面,他怎公可以这样!
吟柔只感觉自己从前就是被蒙折了眼,张口想要咬住探过她齿关的手指,陈宴清却似有所觉,张开手掌用其余的指掐住她的脸腮,迫着她张开檀口,更深的去搅玩她的舌头。
吟柔眼眶里染满泪水,舌头被搅的不能呼吸,而这双手方才还放过别处,吟柔脑袋里全是眩晕,极致的羞愤让她泪流不止。陈宴清却似逗玩的起了性质,松开对她脸颊的禁锢,专注勾玩她的舌,吟柔一的放松就狠厉咬了下去。
陈宴清眉心轻折,赵菡月又道:“不知表哥要问什么?”陈宴清终于分了些神看向她,眼里没有温度的审看让赵菌月心生不安。表哥去找四公子,按说没那么快回来,只怕是知道了宋吟柔离开的事。赵菡月手心里已经有了冷汗,她轻捏住双手,可这与她没有关系,是老夫人送她走的。
现在宋吟柔也走了,表哥应该不知道她做的事。赵菡月在心里宽慰自己,下一刻就听陈宴清问:“你对宋吟柔说什么了?”赵菡月心里顿时慌乱了阵脚,“表哥这是什么意思?”“表哥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赵菡月勉励让自己冷静下来,扯了抹笑容说:“今日确实府上有事,不知发生了什么,老夫人突然就送…”“我耐心不多。“陈宴清打断她,不怒自威的目光锐利脾向她,“你是不是告诉宋吟柔,我划了她的名字。”
话一出口,赵菡月彻底慌了神,表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若是离开前,他为何还会若无其事的走,若是离开后,更没有可能啊。赵菡月慌乱思忖着,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她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陈宴清看着她继续问:“府衙里的公文没有动过,你是怎么骗她的。”
狠厉咬在他手指关节的贝齿松了力道,陈宴清冷淡的眸光里划过嘲弄,他还不至于对个小姑娘言而无信,也不会叫她白白误会,他要做,只会光明正大。陈宴清眼里的冷漠让赵菌月心慌不已,美目里涌上楚楚可怜的哀切,“表哥,你听我解释。”
“是那夜么,你拿了祖母寿宴的宴请名单来让我看,你用这个骗的宋吟柔。”
赵菡月眸光一震,表哥太过敏锐,条理清晰的几句如同亲眼所见,赵菡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