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无实罪在身,何必如此激烈抗拒?到了地方,本官保证,一应待遇从优,绝无苛待。莫非....你昨日之奏疏,当真句句皆是捕风捉影,诬陷他人不成?”
“我诬陷?!”这诛心之言,让丘橓瞬间语塞。
梁梦龙与冯保有染,朝中早有风传,并非他一人之言!
但他看着陈炌那神情,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他惨然一笑,挺直了脊梁,在同僚们或复杂、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大袖一甩:“既是相国的意思,本官又能拒绝得了?”
这一幕,不仅仅发生在通政司。
接下来的数日,类似的场景在六科各廊房、六部衙门,甚至都察院内部,都接连上演。
凡是先前上疏弹劾、攻讦张居正党羽最为激烈,或是被认为与冯保案有牵连的数十名官员,大多都被以“说明情况”为由,请入了“两限”之所。
一时间,朝野震动,风声鹤唳!
那些原本每日雪片般飞入乾清宫的弹劾奏疏,骤然变得稀稀落落。
朱翊钧总算是难得地过了几天相对安静的日子。
这几日间,因冯保一案直接或间接处置的官员已有定论:数十人或降级调用,或勒令致仕;近二十名先前上蹿下跳的科道言官,则被寻了错处,或贬斥外放,或直接罢官。
至于那些被“两限”的官员,压力之下,多数人在几日后便“说清”了问题,得以陆续放出,回衙办事,只是一个个都变得谨言慎行,再不敢轻易生事。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一个部门也悄无声息的成立了。
不过即使在怎么悄无声息,这些天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这事情。
这毕竟是涉及朝廷体制的重大变革,反对之声自然少不了。
理由也很简单。
部院分工明确,行之二百年,何故要叠床架屋,另起炉灶?
更是有人将矛头直指御座,公然上疏质问:“陛下春秋鼎盛,何以便不信赖礼部、兵部诸位大臣,反要另设衙门,将大权独揽于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