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翊钧默默看着张居正这番滴水不漏的表演,心中暗暗吐槽。
这一下,就连侍立在旁的孙德秀和陈矩也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了然。
两人都不是傻子,若说方才对陛下欲擒拿游七的动机尚有几分疑虑,对那所谓的罪名还半信半疑,那么此刻听了张居正这番话,几乎可以断定:这个游七,绝对大有问题!
“看来天子方才所言罪名俱为真事。”
两个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想到,同时也反应过来张居正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
怕不是已经杀人灭口了。
不仅是孙德秀和陈矩这么想,朱翊钧也格外狐疑。
也可能是张居正给了一笔钱和一张伪造的路引让他润了。
但无所谓,哪怕这个名为游七的人被埋在张家院落里,他都不打算追究。
张居正仿佛未觉察三人的心思,反而借着此事,再次叩首俯身,语气更显悲怆:“陛下!如今竟有人捕风捉影,捏造罪名,将污水泼向臣的家仆,意图构陷老臣。可见朝中确有奸佞小人欲置臣于死地。臣若再恋栈不去,不仅自身难保,更恐累及陛下圣名。恳请陛下准臣……致仕归乡,落叶归根吧!”
朱翊钧试探的话语并没有让张居正诚惶诚恐,反而让其一口咬定了所谓阴谋集团的存在。
朱翊钧见抓不到张居正什么把柄,也懒得继续演戏试探了。
“先生何出此言,又何必执意要弃朕而去?”朱翊钧语气温和,上前一步,亲自将张居正扶起,“方才之事,乃通政司右通政丘橓言之,不然朕何至于此。”
至于丘橓是不是真的说过,那朱翊钧就不知道了。
他拍了拍张居正的手臂,意有所指地道:“那游七之事,既是他自行离去,下落不明,此事便不必再查了,以免再生枝节,反而遂了那些构陷之人的心意。”
他这番话,等同于默认接受了张居正的说辞。
但朱翊钧自然不会让张居正就这么轻易的逃脱。
有句话说得好啊。
让英雄去查英雄,让好汉去查好汉。
思及于此,朱翊钧颇为和善的对张居正开口道:“先生乃国之柱石,朕倚仗先生之处甚多,首相之位既定,岂可轻言引退?此事,休要再提!”
“先生所要做的该是肃清朝野,纠正风气,推行新政。”
“冯保一案朕有意交给先生负责去查,替朕扫清奸邪,查明冯保财产都来源于何处。”
“先生只管尽力而为,朕倒要看看都是一些什么妖魔鬼怪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