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蝉无所谓道,慵懒地划着手机列表,“我找找今晚让谁陪呢。他黯淡眸光闪烁了下,手掌攥着她肩膀,想让她站直。但梁青蝉像块软骨,一点力气都懒得使。被他推走又直接往后倒,仿佛笃定他会护着自己。
柯复果然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见状,只好重新把她拉回自己身上。
梁青蝉丝毫不被影响,像是在后宫选妃,点着屏幕挑三捡四:“樊澍最近那个新戏拍完了,是不是从横店回京州了……哦,原来还没回。”“让我看看我的老朋友,姜祺然。不过他卧室的灯我不喜欢,太暗了。”“谁给我发消息啊,柏烨一一"她嘟囔了句,思考几秒,“那就他吧。”柯复一言不发,托着她手肘的力道加重了些。照常帮她把帽子和口罩戴上,牵她进到电梯里,往停车场走。
梁青蝉入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贴身助理。也没有人知道,她身边这位保镖从她上大学起就身兼数职。司机、保姆、助手、炮/友之一…都是他。
梁青蝉打算将自己的人生得过且过。
柯复的人生却停在了18岁,停在答应会陪着她的这一年。上了车,柯复却没急着开。
她醉醺醺地躺在后座,抬腿越过脚托,伸到前面中间的中控台那:“干什么?不记得他住哪儿?”
“你今晚喝得太多了。“柯复唇线紧抿,“去他那里,他未必能照顾好你。”“那我去哪儿?”
她眼睛刚才被夜场里的蓝紫色镭射灯扫来扫去,这会儿还像蒙上一层看不透的雾,有些看不清人。
梁青蝉揉揉眼皮,笑着说:“不如去你那吧。”他依旧没动,只从后视镜里安静地看向她。梁青蝉不喜欢他盯着自己,柯复这双眼总是表现得温驯又无害,但隐隐又燃着一抹暗火。
“没听到吗?"她伸完懒腰,往前面座椅攀过来,手掌掰过男人的脸,“去你那,反正我们又不是没睡过。”
柯复目光从她半闭阖的眼往下挪,是女人娇艳饱满的红唇。他们睡过,时间很早。
但次数不多。
还是在梁青蝉刚上大学那会儿。
即使在美女如云的表演系,她的长相外形也很扎眼,一七几的身高,身材曲线姣好,几乎隔段时间就能在校门口被星探递名片。梁青蝉接的第一部戏是青春校园剧。
公司就给她和那位男主角安排了一些似有若无的绯闻。她几乎是第一部戏就小爆了。
cp粉和花粉都吸到不少。
庆功宴那天喝得有些多。
有位初来乍到的投资方儿子在饭局上给她塞了张房卡。柯复过来接她时,只看见那人和她从洗手间的方向出来,对她拉拉扯扯的。男人的白衬衣领口上还有一个鲜艳的口红印。梁青蝉皱着眉,并不开心的样子。正好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委屈地咬了下唇。
柯复没考虑太多就冷着脸冲上去,撞开她身后的人。对方喝得也高,险些被撞倒在地,一脸醉意又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却没和他动手,往外直接走了。
梁青蝉靠着墙壁看他,终于忍不住笑:“柯复,你好像我养的狗啊,勾勾手就往前咬。”
他赤红着眼,望向她:“玩我是不是很爽?”这个问题在半个小时后,柯复在她的床上得到了答案。梁青蝉衣衫半褪地坐在他脸上,羞辱般地钳住他下颌,恶劣地拍了拍一-“是啊,玩你很爽。”
她喜欢看柯复屈辱克制的表情,会让她从中获得一些难以言喻的快感。有时候,梁青蝉觉得她和柯复还是挺像同类的。他为了柯绮箐母子留在她身边,她为了母亲和两个弟弟留在梁家。他们都不情愿,又都舍不得一走了之。
既然相恨两厌,那就抵死缠绵吧。
混着酒意的吻侵袭而来,伴随着丁点疼痛的撕咬。昏暗车内的前座狭窄,撑着中控台面的梁青蝉被男人健硕的手臂一把拎了过去。
柯复往后调整座椅位置,扶住她的腰。顺从闭眼回吻时,黑睫扫过她薄薄的眼皮。
梁青蝉任性肆意,总是需要陪伴。
她需要时时刻刻被关心,需要很多很多爱,所以对谁都可以露出三分伪装的爱意,只要能换取她要的东西。
但她唯独不会爱他。
她不会爱一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的弟弟。他是梁青蝉挥之即来、召之即走的佣人,是沉默寡言的保镖,是她发泄报复心的工具,是逆来顺受的备选。
同样是圈里明星的那些男人倒是最能讨她欢心。他们是演员,能演出她想要的各种姿态。
大大
梁青蝉27岁这年生日刚过。
梁父终于认清这个女儿不愿甘于掌控,虚与委蛇的父慈子孝也不必在这个家继续上演。
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在长辈们眼里算晚婚。都无需梁父以联姻名头来好言相劝,梁母也自发认为女儿不应该再胡闹,该找个好姻亲安定下来。
平心而论,这一年他们给她介绍的对象都还不错。家境旗鼓相当,个人背景也体面。
只是梁青蝉的胃口也在与日俱增。
15岁那年,只是希望父亲不再将她作为礼物,送去讨好有炼铜癖好的上位者。18岁那年,希望能靠自己保护好母亲在家中的地位。27岁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