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么。颈侧又悬过来一把刀,根本不敢转头看。
“好啊,你自己愿意的。"纪辰礼笑得有些癫狂,将手上的东西丢过去,“打进去,现在就打!”
陆清玉看见那针管,表情遽然一变。
她大脑都空白,扯着嗓子哽咽地喊道:“那里面装的液体是什么?靳准你不准捡!不准打!”
纪辰礼侧身看她,攥着她肩膀的手收紧,示意她闭上嘴,又开心地回答道:“是能跟着他一辈子的东西,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吧。”不管多光风霁月的人生,只要染上毒都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就算是往后想戒,也得褪一层皮。
耳麦里传来晁杨的喝止。
“靳先生,不是说了配合我们这边的狙击手把他往前引两步吗?”“不要接那支针管,那里面极大可能是海洛/因。”靳准恍若未闻地半弯腰,捡起沾了一地灰尘的针管。他垂眸,将衬衫袖子往上挽:“我打完,你把她推过来。”
“你当我傻?你把我逼入绝境了啊!"纪辰礼将刀片抵得更近,几乎割破了陆清玉的表皮,嘴脸讥诮,“她现在是我唯一的筹码,我要放一一”极其微弱的窗户玻璃穿透声响起,清脆的碎片落地噪音中断他的宣言。是蹲在树上的狙击手开枪了。
但他们这个位置正好在死角处,子弹射偏在地面上,迸起一处火光,像闪电般在暗处亮起来。
几个人一同看向就在不远处的油罐桶。
一旦有点火星子溅过去,这里都可能会被炸为平地。警车鸣笛声也乍然响彻森林礼,陆清玉趁身后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蓄积了良久力气的手腕终于挣脱麻绳,迅速往后一推。在纪辰礼踉跄时,她人紧接着往前扑。
但脚上的绳子还和小板凳的凳脚绑在一起,根本挪不开几步,就重重摔倒在地。
她还试着努力地往右前方翻转了小半圈,可还是卧趴在了地面上,光这样就用尽力气,脸上也沾了半面灰尘。
纪辰礼在惊怒过后,握紧手里的刀就要朝她刺下来。这一切的变故都太突如其来。
陆清玉又让自己的视线变成盲区,只知道身后的好几声枪声响起时,靳准的身影覆盖过来。
因为怕压到她,男人手肘撑着地面,将她整个搂在怀里。她心跳刺激得快冒出嗓子眼,双腿完全瘫软得动不了。纪辰礼身上中了一枪,却依旧想要去推倒油罐桶旁边的蜡烛。好在铁门外一列警察冲进来,及时将他桎梏,手铐上锁。耳边尽是嘈杂人声。
有人在打电话喊救护车,有人在帮陆清玉解开脚腕上的麻绳。靳准手掌扶着她后腰,把她扶着坐起来。
她也不敢看纪辰礼是不是被打死了,不顾脸上多脏,惊惧地扑进他怀里哭嚎:″好痛,吓死我了呜呜呜!”
他薄唇贴着她耳尖,指腹轻揉着她被绑得淤血的手腕:“这里痛?”“嗯!脚那里也好痛……
陆清玉埋在他胸膛哭,抱住他腰身的手却陡然摸到有些黏稠的液体。她愣了一下,再往上碰时,被靳准及时握住手臂。纪辰礼的那把刀还插在他的后背上。
鲜血染红了半个背,白色衬衣也被血液染湿。陆清玉一瞬间浑身发冷。
她半点哭声也发不出来了,眼泪蓄满眼眶,呼吸声都不顺畅:“靳准,你会不会死?”
靳准艰难地喘了口气,额角密密麻麻的冷汗疼得飙升。手掌依旧压着她后脑勺,不让她抬头看:“你想我死吗。”
陆清玉声线不自知地在颤:“你不准死。”他下颌抵住她的肩窝,笑了下:“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