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胎。
青春期的嫉妒和攀比心理来得莫名其妙。纪辰礼近水楼台,暗中观察起了这位公子哥。
靳准很聪明。
他15岁靠纪母托关系才升上一所不错的高中。彼时20岁的靳准却在大学读直博,5年就拿下别人8、9年才能读完的学位。在兼顾接手集团事务时,还拿到将近满分的绩点。靳准不缺朋友。
他自小因为母亲做权贵情妇,家庭背景见不得光。真心又换不来真心,交的狐朋狗友全靠自己花钱够阔绰。
可翻遍靳准初、高中时代的照片,他年少桀骜,即使盛气凌人也不影响有固定的好友圈子,还都是一群非富即贵的太子党。就连自己唯一的母亲,居然也在某天夸赞起了靳准。纪母说他对自己够狠,有成大事者的风范,以后估计是靳老爷子的培育接班人。
在西侗这地方狠狠摔过,却还敢自请重返现场,一待就是四年。靳准毕业就离开了京州。
纪辰礼本该高兴和他这参照物相隔千里。
可母亲从靳父那得知的靳准更无坚不摧,成绩在一众子弟里也越来越突出…他心里的不甘,便经年累月地增长。
直到靳准回京。
他们相差五岁,纪辰礼却一直在拿自己和他做对比。学业、事业上的差距越来越大,只好看向其他方面。
毕竟靳准在某种程度上也不如他。
纪母只有他一个孩子,他们是至亲至爱的家人。靳准在靳家,却是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他越出色,只能证明他必须得靠这份卓越的能力才能在靳家受到重视。他从小经历就和正常人格格不入,人心凉薄,早晚被靳家人同化。这是在利益为先的家族里,必须付出的生长代价。纪辰礼以为自己终于找到高他一等的地方。不料就在这一年,又发现了一个聒噪热烈的陆清玉。靳准为什么会交女朋友?
他倨傲,冷心冷肺,脸上就写着看不起俗世性/欲,纯天然恶魔。不会珍惜别人的真心,更不会交换自己的爱。
这样的靳准,居然也会和一个小女生谈恋爱。打着“紧急联系人"的备注,用陆清玉的手机打他电话,会立刻被接通。女朋友喝醉后骂他,他也会亲自开车来接回家。出差会把人带出国一起玩。
纪辰礼还偷偷跟过他们几次,看见靳准牵着她手带她去吃饭,帮她拿包,和她在街头接吻,还会开车去她公司楼下接她上、下班。靳准那张冷面脸,却总是会对她笑。
不是平常对其他人的蔑视嘲讽,是发自内心的笑。怪诞,他没有找一个解决生理需求的情人。而是真的在谈恋爱。
于是,纪辰礼的注意力偏移到他的恋爱对象一一陆清玉身上。结交下来,感觉她除了性格好,和她相处轻松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简单家境,普通美女,充沛精力,干净的脑子。唯一让他不爽的是,陆清玉满心满眼都是靳准。她大概家庭环境很好,长成了一个爱意泛滥成灾也不吝啬给予的女孩,所以对恋人毫无保留。她只是因为不知道靳家。
也不知道靳准的过往和真实人格底色。
纪辰礼在等她看破一一
结果等来的却是她不长记性,吃过这么大的亏,却还是愿意和靳准搅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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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废弃化工厂。
陆清玉醒来后就被捆住手脚,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女孩头发乱糟糟地沾上了灰尘,脸上也被抹到黑乎乎的尘土。
两个小时前,她明明和纪辰礼一起在一家清吧听歌。她记得他们聊的还挺开心,喝的那杯饮料都没见底。
此刻,她竟成了他的人质。
还得被迫听他对靳准尾随窥探多年的仇恨故事。“我以为靳准才是我遇到过最大的变态。"陆清玉恨恨地瞪着眼前的男生,“原来你在这方面胜他一筹。”
纪辰礼丝毫不在乎她的辱骂,半蹲在她面前:“你用这种词形容他,那为什么还愿意回到他身边?我真好奇,怎么会有人真心爱靳准这种人。”“你是好奇他被人爱,还是好奇为什么没有人爱你?”“谁说没有人爱我。"纪辰礼嗤笑,“我有亲妈,他有吗?”陆清玉咬牙,控诉道:“那你妈妈没有教你这样做不对吗?我又没有得罪过你,我和温丛都把你当朋友。”
“你那间入股酒吧的酒比温丛家的清吧贵两倍。“她愤愤不平,补上一句,“我们还经常过去捧场!你赔我钱!”
纪辰礼愣了一下,指腹摁在她脸颊上蹭了蹭那处的灰,笑道:“我也把你当过朋友,所以只要你乖一点,我不会再伤害你的。”她抓住关键词:“再伤害'?”
“啊。”纪辰礼似乎有些为难,解释道,“你去年生日那次的车祸,我认错了车,以为那是靳准常开的。”
陆清玉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气得牙痒痒:“那你这次抓我到底想干什么,靳准又不在这儿!”
“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不孝啊。”纪辰礼突然兴奋地看着她,“今晚会很漫长,看场好戏吧。”
她背在身后的手因为磨动绳子逐渐通红,闻到空气中的烟草味。原来门外还有几个人在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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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丛的电话和陆清玉被绑的照片几乎是同时传到靳准这。对方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