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床单。
温丛跑得快,看见墙上的字:“哇,这里没有小区高楼了,只有个福利院。”
正好有工作人员从里面推着辆自行车出来,看了眼两个陌生面孔:“游客吗?这里不是旅游打卡点,你们是不是走错了?”陆清玉好奇地往里探了眼:“不好意思,我记得以前这里是个老破小的厝区。”
“都被改造过了。”
工作人员也是上了年纪的大妈,对这段往事有印象:“这边旧社区是在三年前被推平的,当时收到过社会匿名人士捐赠的一笔善款,我们镇上就用那笔钱拿来做公益福利院了。”
普通访客不能进去,她们就站在墙外。
从铁门空隙往里看,曾经的空地上有个塑胶滑滑梯。中间的蓝色地垫间散落着各种彩色气球和橡皮泥玩具,俨然是个小型福利院的儿童游乐场。
温丛见她在发呆,以为她很难过:“你是不是有点怀念这老家了?”陆清玉摇头:“我是来告别的。”
她童年的阴影角落,原来早就变成了乐园。大大
回京州第二天,靳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给陆清玉发来一个定位:【过来。】
陆清玉:?
她不爽地接通视频:“你去拜佛,怎么要去这么远的一个庙。大家都是在东城区这个寺拜,你这都西六环外了!”
靳准坐在车上,百无聊赖地支着肘,看着镜头里的她:“这儿人少,我约了主持求签问卜。”
“我不去,为什么让我去。”
“我一个人进庙里多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小学生要手牵手上厕所。"陆清玉一点也不想跑这么远,控诉道,“你能不能摆正态度,我和你什么关系啊。”靳准懒懒散散地勾唇笑,没接话。
陆清玉被他盯着看,脸颊莫名其妙地发热。咳了声:“我警告你,有时间一起去美国,把离h一一”
话还没说完,电话被靳准挂断了。
“???〃
陆清玉目瞪口呆地看着黑了的屏幕。
不到几秒,那边又发来消息:【梁青蝉托你求签,来不来?】【可以跟你讲讲她和那保镖的故事。】
陆清玉捏紧拳头。
好气,还真被他的条件给诱惑到了。
大大
京西六环外这间寺庙名叫岫云寺,背靠九座山峰,处于山坳之中。殿堂正好呈阶梯式层层升高,因为历史悠久,还融合了古时候的皇家文化。陆清玉打车过来,坐得腰都酸了。
车在寺外山林里的一处茶馆停下,她看着手机上的定位,狐疑不决地下车,走进去。
竹木门被推开,院子里的高大松木下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是穿着汉服的茶馆女老板,见她过来,笑着将茶座上的另一个空茶杯倒扣着,边倒茶边说道:“你等的人来了。”靳准慢悠悠地品茗,朝她看来时勾勾手。
他跟不怕冷似的,今天倒不是西装革履,只是依旧穿得少。薄春风衣和黑色长裤,本就个子高挺,坐在那的骨架也修长落拓。蒲团放在男人身侧,陆清玉斜他一眼,坐过去时先和眼前的老板打招呼:“你好。”
“你好啊,小妹妹。"老板将散发着梅花香气的茶端给她,“暖暖胃也暖暖手,山里凉着呢。”
陆清玉两只手捧过冒着热气的茶杯:“谢谢姐姐。”这茶馆里面还有客人在。
老板起身往屋里走,去添茶叶。
屋外风大,陆清玉穿件毛呢大衣,半张脸藏在高领毛衣里,转过头:“你怎么在这等?”
靳准眉眼漆黑深刻,俯身挨近她:“不是说了吗?我一个人进寺里不合适。”
他手里捻了块桂花糕,把她毛衣领口往下扯了些,投喂进她嘴里。陆清玉嚼着东西,说话都不方便:“到底哪里不合适了。”“因为佛祖说我这样的人死后要下地狱。"靳准懒洋洋地望着她,“我不信佛,佛不渡我。”
陆清玉怔了下,抿茶吞咽:“佛祖怎么可能会这么说你,你别胡思乱想。”他笑了下,捏她脸蛋:“喜欢吃就带在路上吃,上山吧。”梁青蝉的车已经开出去第四天,她预计会在内蒙多待几天,让靳准给她求个签寄过去。
陆清玉跟着他步行上山,好奇:“她托我求签?”靳准笑道:“嗯,你手气好。”
这儿的石板路比市里的寺庙都要长且陡峭,陆清玉穿得厚,走了没多久就有些发热。
她解开外套扣子,长吁一口气:“你不是说,跟我讲青蝉姐和柯复的故事吗?”
靳准伸手过去,理直气壮道:“牵着我走,就跟你讲。”陆清玉想着佛门清净地,还是不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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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下过一场小雨,今天的游客果然不多。有位寺内志愿者看他们来了,带着往偏院走,又看向他旁边的陆清玉:″这位香客,没事吧?”
陆清玉眼睛还红红的,往靳准身侧躲了下,眼泪擦在他袖子上,摇摇头:“没事。”
靳准淡定道:“第一次来拜佛,激动的。”陆清玉在身后狠狠揪他。
不过说是第一次倒也没错,她长得根正苗红,不怎么迷信。靳准也不是来拜佛,只是帮忙取签。
住持和靳家主母倒有过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