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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登艇前一刻。踏上舷梯,海风掀起一阵凉意,凉鞋的细跟与金属台阶撞出清脆的扣响。甲板上光线是暖黄调的,宁静的空气予人一种无端安全感,眼前并没有她想象中纸醉金迷的场景。

“宋生在顶层,我陪您上去。”

暗金色的主舱门徐徐滑开,身后伴着赖桉温和的音色,邵之莺尽量保持镇定,提裙缓缓迈入,目之所及却是一个女孩清丽灵动的侧颜。女孩一头柔软乌发,身上的浅樱色刺绣旗袍玲珑贴身,顶着一张相当甜美的鹅蛋脸,气质却带有古韵。

香港近年来并不流行新中式旗袍,邵之莺一时看得怔住。那女孩未曾瞧见她,像是等人等得不耐,冲着里头嗔了一声:“好慢,我的焦糖栗子水麻薯呢。”

女孩的声线清糯,字里行间透着习以为常的娇纵。邵之莺一瞬产生大量脑补,视线飘忽,连鞋跟都像是被钉死在地毯上,犹疑着是否应该尽快离开主舱。

她恍惚明白赖桉起先的“宋生今晚应该很忙"或许并非托辞。而宋鹤年的第一反应也是让赖桉送她回去。他位高权重,假使香港八卦小报根本不敢报道他真实的私生活,那么不近女色也许只是他的人设而已。

事实上,她敢对宋鹤年动心思,本质上是出于根本不了解他。也许他早有女友,不过注重隐私,不愿公开罢了。正当她满脑子游思妄想时,一个身量极高、气质矜落的男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糖水走出来。

“来了,尝尝看。”

贺砚庭在自家老婆身旁坐下,不经意对上邵之莺飘忽的视线,一眼认出这是慈善晚宴开场的那位大提琴家。

他全程在场看戏,方才牌局上又亲耳听见宋鹤年接了一通气氛微妙的电话。虽然那位万年寡的老友嘴硬不认。

但此刻见到邵之莺,他一点不意外。

贺砚庭朝邵之莺礼节性地颔了下首,刚尝了一口栗子水麻薯的施姻见状扭头,这才看见邵之莺和赖桉进来。

施妯对港区不算太熟,下意识问:“赖秘书,这位是……彼此都是初次见面,赖桉连忙帮着介绍:

“贺生贺太,这位是港城邵家的邵二小姐。邵小姐,这两位是京北来的贺生同贺太,贺生是宋生的多年挚友。”

邵之莺自然认出贺砚庭。

毕竟他方才在晚宴上就坐在宋鹤年左手边。她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幸好表情管理还算得体,勉强浅浅一笑。双方没有产生过多交流,邵之莺很快随赖桉转弯进入电梯间。她在电梯门口瞥见了简易的地图索引。

游艇一共有七层,下面的六层几乎完全开放,除了七星级酒店配置的客舱,恒温泳池、健身房、酒吧餐厅影院等基础设施,还设有两个直升机停机坪以及高尔夫球场。

电梯抵达顶层甲板,梯门敞开,海风的吹拂奇异般变得柔和。当赖桉拿着一张形状特殊的门禁卡刷开顶层舱门,邵之莺终于感受到这艘白色巨兽般的超级游艇所享有的私密性。

踏入顶层舱内,全景防窥的设计令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便是工作足够搏命的香港狗仔,也绝无可能捕捉到任何有关宋鹤年私生活的影像。越往里走,私密感越强。

赖桉将她送至某一间房门口,便骤然停下脚步,恭敬轻声:“邵小姐,那我就先下楼了,不打扰您同宋生谈事。”

尔后几乎不等她反应,他已经转身离开。

邵之莺下意识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面积很大的套房,黑白灰的极简风格,视野极宽的环绕落地窗能轻松眺望全景海景。斜侧的恒温酒柜里摆满藏酒,大理石中岛台上放有没喝完的威士忌杯。更远一些的位置,深咖色的书桌上有平板电脑,一旁工整放置着一些书籍和文件。

这里有明显生活过的痕迹。

与其说是游艇顶层的主人房,倒不如说更似一间私人寓所。意识到这一层,邵之莺很快收敛视线,在距离自己最近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她捏紧手指,仪态拘谨,不敢再张望。

极端静谧的空间里,连海浪声都被隔绝,她却从远处隐隐听到了花洒水流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洗澡。

心率逐渐过速,她从未进过陌生男人的寝卧。印象中她第一次登台.独奏都没有此刻紧张。

焦炙的情绪逐渐飙升至顶的那一刻,鼻息间倏然索绕起一丝旷冷的雪松味,随之而来的还有清雅的木质香调,沉稳舒缓。原本生疏的气味因着今晚在贵宾区的近距离接触,竞也变得熟稔。邵之莺知道他来了。

她背脊挺直,尽量凝神静气,水光剔透的瞳仁一瞬不瞬朝他端望。只一眼,她便怔忪。

男人着纯黑浴袍,刚沐浴过的发梢微显湿漉,他穿得其实一丝不苟,也一如既往的冷淡端肃。

他逆着光走过来,风雅俊美的面庞上看不出分毫情绪。邵之莺竭力让自己坦然,目光却不偏不倚地瞥见一颗大而晶莹的水珠,不经意间从发梢滴落,淌过男人饱满锋利的喉结,最终没入浴袍领口。宋鹤年面无表情地落座,昏魅的灯光静静勾勒着他高挺的鼻梁和轮廓分明的下颌。

他不露声色从布雷迪茶几上捏起眼镜的金属腿,慢条斯理地戴上,极致明净的镜片下泅出审视的目光。

“邵小姐,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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