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睡前夜话

布鲁斯看向女孩枕头旁边,摆着几个可爱的玩偶。静悄悄地拿过一个头部黑色的拟人化小兔子，额头上印一个粉紫色的Q版骷髅头，又大又圆的眼睛，睫毛根根分明又卷卷的，眼尾斜飞上翘,没有像其他娃娃那样微笑，弧形的嘴角反而向下撇着，一副不太高兴的傲娇模样,奶凶奶凶的。小魔女一个。

萌得独具一格。

这是他经过商店时见到了，觉得很像某个小朋友，所以买了好些回来，大部分摆到薇薇安的房间。

捏了捏似乎在说“看什么看”、表情凶巴巴的娃娃，点着她粉色圆圆的小鼻头，声音低柔，“你这个小朋友，脾气不太好啊。”不过还是很可爱。

“…爹地。”

软乎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

女孩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有些懵懵的,睫毛忽闪几下。“是我，宝贝，吵醒你了吗？”

她慢吞吞坐起来,像海獭一样搓搓脸颊试图清醒，闻言小幅度摇头，张开嘴想打个哈欠,结果感觉没有到位,只打了一半。又试了下，还是不行，登时撅起了嘴，小眉毛皱巴巴的。布鲁斯看看女儿，又看看手中的娃娃，真的很像不是吗？他偷偷笑了，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把水杯递给她。“口渴吗，喝点牛奶。”

意料之中的，女孩嘴撅得更高了，表情怏怏的，“我已经长大了，够高了，不用喝这个。”

“要为其他小朋友着想，他们和我站到一起多自卑啊！"她说得一本正经，软软的小手坚定推开了杯子。

“…“不喝就不喝吧，还找个如此大义凛然的理由。她还一把嬉过男人手中的玩偶摆弄起来。

边玩边盘问，“不是说有晚宴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时间显示不过9点，通常这个点宴会正值酣时。“爸爸早退回来陪你啊。"大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哦！“薇薇安眼神清澈许多，眼珠一转，笑得贼兮兮的，“想我了啊？”就连这样有点傻气的表情也很可爱，是我的滤镜太深了吗？“是啊，爸爸很想你，想知道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停顿片刻，“爸爸今晚陪你一起睡可以吗？我们聊聊天。”趁现在还小，可以亲昵些，再大些就不合适了。想到这里又惆怅起来，女儿长大太快了，他不由内心自嘲：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呢？

“好啊~"薇薇安迫不及待点头，看起来很高兴。她老早就一个人睡了。

看她这样反应，布鲁斯心里有些愧疚，就像卢修斯说的，陪伴她的时间永远不够。

洗漱后，布鲁斯头发擦得半干，穿着睡衣轻轻松松地过来了。女孩自告奋勇，“爸爸我来给你吹头发！”他本想说不用，很快就干了，但看女孩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思及她难得勤快，决定享受一把女儿的服务。

“好啊。”

于是几分钟后，收获了一颗鸡窝头。

……“他对着镜子里的头发抓了几把，好笑又无奈。算了，明天再打理，好歹没给我烤焦了。

他半躺在床的另一边，刚摆好姿势，一颗糯米团子就咕噜噜滚过来。白嫩嫩的小脸钻到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发出“嘿嘿"的笑声。他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升高，抬起胳膊揽住。温馨恬静的氛围中，布鲁斯安静倾听女儿讲述她在另一个世界的经历。听她这么小的年纪，却历经了重重困难、艰险，最终得以完全觉醒血脉，彻底控制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心里又骄傲，又心疼，内心细密的酸涩海浪般层层席卷而来。他将女孩抱得更紧，轻松呢喃，“辛苦了…宝贝，谢谢你。”声音低得近乎叹息。

明明是惫懒爱享受的性子，却要独自承受这么多，而自己作为父亲却帮不上一点忙。

甚至当初还无情地送走尚且茫然的她，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女孩无声地偷笑：心疼了吧~我就是故意的。我可不是那种吃了苦受了罪，表面还要云淡风轻地说"不过些许风霜”的性子。

当然要说给爱你的人听，让他更偏心你啦。然后，听到女孩说她又变强了许多，布鲁斯有一点疑虑，问她，“明天做个体检吧，爸爸不放心。”

至于是哪方面的不放心，他没有解释，布鲁斯和蝙蝠侠各占一半吧。“哦。"习惯啦。

她趴着，两条小腿弯起来，在空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摆，突然想起什么，仰头，一半小脸贴在布鲁斯胸膛，棉花糖般压得扁扁的。“那要对提姆他们保密吗？他们白天有好奇诶。”“可以说，他们都信得过。“他随口回答。也不是嘴松的孩子。

话一出口，布鲁斯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要遭。果不其然，女孩鼓起脸，凶凶地瞪他一眼，挣扎出他的臂弯，像颗糖球似的，咕噜噜往旁边圆润滚走了。

他试探地戳了戳用凉被把自己卷起来、卷成一颗糯米糍的小孩。“薇薇安？″又吃醋啦？

糯米糍抖动一下，往左姑蛹，避开他的手指。“咳，我的意思是，这样超出想象的奇幻旅程，可以让他们开开眼界。”“这种机会，也就我们薇薇安有了，他们虽然没有机遇，但是听听也是好的嘛。”

糯米糍一动不动，好半响，弹了两下。

布鲁斯试着解码：这是接受了但还有点别扭。于是他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