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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手臂疼,举不起来。”芙鳐疑惑道:“你伤的是背又不是胳膊……罢了,你帮他。”她将那枚丹药丢给重妩,重妩不假思索地直接喂给荆云涧,见他很是顺从地张了口,忽觉指尖一凉,不小心触到了一样冰冷的事物。他的唇与那张苍白的脸不同,泛着薄薄的殷红艳色,润泽得像两片初春新叶。

青年慢条斯理地将丹药含在口中,似笑非笑地看她飞速收回手后退半步,咳了咳,肃容道:“这个…师兄啊,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他状似无意地将她身旁崔兆伸手捞过来,道:“这两日我要回玉清台一趟。”

重妩盯着他如霜似雪的一张脸,忽然很想伸手再碰一碰那抹嫣红殊异的唇。她心内有一丝极淡的异样思绪荡开。或许是她一向想要什么便能得到,如今却需得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仿佛是失落,又仿佛不是。愣了愣,道:“师兄,你回宗门干什么?”

他薄唇轻启,道:“引灵珠现世,我需回宗门向师尊禀明。”重妩点头道:“好。”

她玉白的脸颊上黏了些血污,荆云涧抬手欲拭,指尖却在触及她肌肤时蜷起,又轻轻放下,道:“这几日在宫中,不要乱跑。此番事了,待我回来,你便该升阶了。”

重妩许久不曾运用法力,惊喜道:“真的?师兄,咱们这桩是甲级任务吧,那是不是能加很多修为?”

荆云涧道:“嗯,是。”

他还欲再交代些话,脚下忽得一颤,霎时间地动山摇,飞沙走石!不远处传来殷穆大惊失色的喊叫声:“不是,怎么又来啊!”荆云涧脸色骤变,揽过重妩急退:“皇帝已死,想来是他心魔所生怨气压过了昭陵中龙气,地宫要塌了。”

此言一出,殷穆立刻拽着苏妙弋往出口处拔腿狂奔:“师姐快走!”跑了几步,他又迅速拐回来,将昏迷的崔兆扯过往肩膀上一丢,扛起来就跑:“我不要死在这啊快跑快跑!”

碎石簌簌而落,荆云涧一把捞起重妩,剑气扫开坠石:“走!”话音刚落,似乎是落石触发了地宫机关,穹顶处数十支毒弩破空而来,径直向不远处贵妃胸前射去!

不待弩箭射中,太子反应极快,将贵妃用力推开:“母妃当心!”重妩瞳孔骤缩,飞身上前想要将太子拉开,却见荀榕快如闪电般旋身挥刀,寒光织成银网,箭矢叮叮当当散落一地。她身法极快,将太子护得密不透风。太子惊魂未定地怔在原地,贵妃反手提起他后领,纵身向地宫外疾奔,月白裙裾掠过残垣,恍若惊鸿踏雪。重妩回头望向地宫深处,血泊中横七竖八躺着少年们的躯体,胸口微弱起伏,眼瞳却空洞如死灰。她急道:“不能走!地宫中还有那些人傀!”荀榕厉喝道:“都什么时候了,先顾好你自己吧!”重妩不言,还欲回身去将那些奄奄一息的世家少年捞起来,地宫却摇晃得愈发厉害。

眼看通往地上的石阶便要塌陷,荆云涧无暇他顾,一把抓住她手臂将她带离。重妩大声道:“师兄!地下还有人!”荆云涧神色平静,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极大,生怕她再挣脱,道:“牵机人死,人傀便只是会喘气的尸体,救不了了。”重妩怒道:“可他们明明还有温度!”

她挣扎着要往回冲,却听荆云涧道:“没了自己的心智,活在世上便如行尸走肉一般,与死何异?”

他抓着她飞快向石阶上奔去,玄玉剑劈开甬道尽头的最后一道石闸,二人脱离昭陵的刹那,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坍塌声。尘土飞扬间,隐隐飘来一缕缥组若无的清润嗓音:…诸位,可想好要入国师座下为渡厄使了?”数十名少年朗声道:“愿以残躯报君恩!”烟尘漫过朱红宫墙,东方泛起鱼肚白。

重妩回望化作废墟的昭陵,见他们身后是一座雕梁画栋的宫观,原先高悬于观前的匾额上题着"敕建国师府”,此刻已倾颓在一片残垣断壁中。这里曾是天下无数百姓心中拯救苍生的人界圣地,后来却在权欲与仇怨中化为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

然而清风乍起,十五载执念与未尽的爱语,皆随那些飘摇的流萤隐入忘川。一滴晨露恰落在重妩眼睫。

她眨眨眼,转头望向一旁神色怔忡的太子:“殿下,今后有何打算?”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一朝乍逢惊变,知晓了自己母亲逝世的真相,又亲眼看见生身父亲血溅当场。重妩心生怜悯,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的目光落在贵妃身上。

荀榕腰间别着空荡荡的箭囊,衣袂上繁复宫绦垂落,任长发被晨风吹散。朝阳为她镀上金边,恍若他在宫宴上初见时那个会为花灯展颜的姑娘。“孤会下罪己诏。"太子攥紧双拳,缓声道,“渡厄使的冤屈,荀烈将军的枉死,还有……“他顿了顿,“父皇欠下的债,孤会用余生来还。”重妩摁在他脑袋上的手忍不住用力几分:“殿下年纪不大,倒是少年老成!”

闻言,荀榕缓缓回过身来。绯红朝霞映亮她苍白的脸,几只灰雀掠过琉璃瓦,翅尖扫落梅梢残雪。

她向太子伸出手来,第一次开口叫了他的名字,语气有些生硬,也算不上温柔:“焕儿,过来。”

少年储君抬起眼眸,亮起极炽热的光,颤声唤了句:“母妃。”他小声开口,却不再自称为“孤”,仿佛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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