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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闯入柜台上正在配药的掌柜看着客人跑掉苦着脸,“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开刀枪的伤?”
“军爷,这月才缴了厘金…”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的掌柜拱手陪笑,但麻脸眯眼瞄着梁上“妙手回春“的匾额,忽然抡刀砸在桌面。当归黄芪雪片般纷飞间,
更是大声呵斥,“掌柜好大胆子!你这是不是在给他们开药?还是将他们窝藏在家?按大清律例……”
话音未落,老板娘从内堂扑出来攥住他的护腕,袖中滑过一笔钱,“怎么可能呢,我们可是良民,有什么一定会禀报大人。”
“兄弟们走,继续查水匪。”麻脸拿到了想要的当即转身去下一个,他们这些绿营不想办法捞钱谁他妈干这勾当。
剿匪的胆子没有,但是借剿匪敛财的胆子有,而且很大。
绸缎庄里正试衣的妇人被长矛拦下,伙计刚开口就被镶铜藤牌抽落两颗槽牙,兵丁们见状哄笑着散开。
铺铁栅后传来算盘珠的爆响,戴瓜皮帽的朝奉识相的正往账本里夹塞钱,原本繁华热闹的整条街上顿时鸡飞狗跳。
酒楼一众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大堂之中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不过今早油栏门贴了告示,挨个查路引,说是搜查海匪。”邻桌茶客压着嗓子,陶碗里的艇仔粥早就吃完了。
穿长衫的茶商从杯中抬头:“大清早绿营兵封了天字码头,许进不许出,我的货都耽搁了。”
“你们这都不知道?昨晚珠江口又烧了一艘趸船,也不知道是哪个英雄好汉?”一好事之人颇为骄傲的说了一句,顿时引得旁人欢呼。
“烧得好!当年林大人虎门……”话音被同伙急急截断,满堂忽然静下来,只剩伙计的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