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她跟邬琳,语气却硬得不行。他在跟邬琳在一起前就计划好了,不论多少场恋爱,最后会跟能对他有助力的女人结婚。
梁矜扫了眼屋内,不少人,大多熟悉面孔,有着与她和邬琳格格不入的傲慢与事不关己。
梁矜不清楚邬琳说了什么,但不管邬琳说什么,都不重要。梁矜问:“你想怎么道歉?”
“赔酒十杯,邬琳才喝了一杯。”
梁矜觉得心疼,她看向屋内养尊处优的年轻女人,将站不稳的邬琳放在电梯旁,轻笑说:“好啊。"梁矜看向李屹柏说,“我帮她喝。”少女漆黑的眼眸锋利又冷漠,像是能够洞悉所有不堪人性,目光是一把足够开膛剖肚的利剑,梁矜说:“李屹柏,你也要跟邬琳道歉。”李屹柏嗤笑:“凭什么?”
梁矜说:“李屹柏,我能够让你后悔。”
邬琳高二结束时见到赴江南打辩论的李屹柏沦陷多年,鼓起勇气暗恋,而后暗恋成真。
时至今日,少女的真心被辜负得彻底。
梁矜一字一顿盯着李屹柏说:“为了你这一巴掌,还有所有忽视邬琳的行为。”
梁矜不相信爱情,但她知道。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银针。”
包厢内,梁矜已经喝了三杯酒。
李屹柏没有那么多坏心眼,但好面子,爱听从别人的话,而宴请的那群狐朋狗友都不算善茬,故意使坏,酒的度数高得要命。梁矜喝了一杯心里有数,两杯下肚人已经站不稳。李屹柏在等梁矜继续喝。
第八杯。梁矜喝得呛住了,辛辣的滋味,她头脑发晕。屋子里的人大多认识她,她一咳嗽,就一群人看笑话哈哈笑。梁矜瞥了眼屋外,她想找邬琳的身影,可目光一凝,邬琳不见了。梁矜想出门,被李屹柏拉住了,“梁矜,还有一杯。”梁矜整个人像是泡在酒缸里,她说:“我要找一下邬琳。”“你把酒喝了。”
有起哄的在那里叫嚣:“系丫,阿妹,你把酒饮佐就右事嘞。”“我地都唔系唔讲道理既人。”
有些话梁矜听不懂,少女拧眉看他,冷声:“你把手撒开。”李屹柏语气不耐,趾高气昂的态度:“梁矜,是你要逞英雄,做不到下次就别出头。”
梁矜准备抽离,有人比她更早一步,将人甩开。沈轲野接到邬琳的电话,在中环就找来了,一眼就看到梁矜这样,少女有些睁不开眼,找不到人依靠就混混沌沌地靠在墙壁。沈轲野心里犯冲。
李屹柏稍愣,问:“阿野,你怎么来了?”男生在外头套了件黑色风衣,柔然的材质在他身上依稀看得出身型轮廓,整个人有被冷风切割出来的危险。
他眼皮稍垂,漆黑的眼意外地沾染锋芒,问:“李屹柏,给你脸了?”李屹柏解释:“我跟人闹了点矛盾……”
沈轲野抬手拿了瓶手边调酒的大瓶伏特加,他拇指扣着瓶塞,骨节一拧借力一拨,将瓶塞起开。
李屹柏还没反应过来,男生将那酒递了过去。“什么意思?”
“她喝了几杯,你喝几瓶。”
“阿野,一点小事,你在开玩笑吗?”
沈轲野平时不会跟李屹柏起冲突,因为没必要,此刻却冲动,曲了手肘,直接上前勒着他的脖子将酒从他的喉咙灌进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延绵着钻心的疼痛。
屋内不少人站起来,那个随李屹柏过来的女生显然认识沈轲野,小声劝:“……这是做什么?别灌了!”
她被吓坏了,甚至带上哭腔,“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一瓶,足够烧得人醉。
李屹柏想挣扎,但不敢,只喝下去了半瓶,便吃不消,狼狈瘫下。沈轲野垂眸,男生身型背光,他蹲下身,俯视着李屹柏,说:“你女朋友都知道梁矜是我的人,你这么蠢,没猜到吗?”沈轲野刚处理完沈钧邦的事,明天他这位舅舅就要回港。以后不知道多少麻烦。
他说:“下次再动我的人,先动我。”
梁矜第一次尝到醉酒的滋味,她有意识,但身体不受控制,缓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找邬琳,问:"邬琳呢?”
沈轲野目光捎过来看落寞的少女,梁矜缩着肩膀,锁骨瘦白,低着头,乌发就柔顺地垂着,看起来像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小动物。“这种时候,你还找她?”
梁矜没得到想要的回答,爬起身,问:“她人呢?”沈轲野冷笑,说:“回去了。”
梁矜放下心,侧着脸贴在座椅上,想问"你怎么来了”,被沈轲野冷嗤打断:“梁矜,我算是发现了,别人出事,你冲在第一个。”唯独他,她不在乎。
梁矜脑子动起来比平时慢,她不想说话,又觉得口渴。沈轲野侧眸冷声问:“梁矜,是不是该在你身上装个定位?”梁矜说话声软的,她说:“你让李屹柏跟邬琳分手吧,他有未婚妻了。”已经到家了。
车停在停车场,太晚了,外头漆黑一片。
梁矜抬手揉了揉发烫的眼睛,有点想吐。
她说:“今天谢谢你。”
梁矜吹了一路的风,清醒点,头重脚轻,想下车,突然被人过来扯了下。梁矜被沈轲野按住了肩膀不得动弹,对方的另一只手触碰到在她的腰。滚烫的手几乎要把她从中间勒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