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后悔。”漫天的雨像是要把发灰发蓝的忧郁城市覆盖。梁矜浑身都淋湿了,少女眸光跳动,解释:“我只是不相信你,没真做什么。″
他的欲壑是填不满的深渊,梁矜怕满足不了他,也怕他突然对她没兴趣。梁矜冷声道:“沈轲野,有本事你让我相信你。”男生漆黑的眼在注视她,那是一种蛰伏、绝不算温顺的目光,像是把她看透了,沈轲野站在那里,倏然冷笑出声,他松开她,从口袋的皮夹里拿出一张黑色卡片递过来。
“密码20071123。”
硬滑的质地让梁矜心惊,这张卡是美国运通的,理论上可购买任何有价商品,不限额度。
梁矜捏紧了,没想到沈轲野这么大方,也没想好该付出什么配上这张黑卡,她琢磨不透眼前人的想法。
突然听到沈轲野说:“沈钧邦在外滩出车祸了,他想在我生日那天换一个继承人,当然,他一直想换人。”
“梁矜,到时候我会离开港区,这意味遗产我一分钱也不会要,离了我,你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沈轲野笑起来的时候带着讥诮,“想踩我上位,你的′安全期'有限。”他们一起回了家。
梁矜托人把行李送到了沈轲野家。
少女洗完澡跟妈妈打电话,方才那通电话曾枝接的不明所以,可曾枝不笨,联系前因后果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矜矜,你跟你郑叔叔吵架了?”
“嗯。”
“他……说的是真的。”
梁矜还在想沈轲野的事,她脑子里太乱了,咬了牙,跟曾枝解释:“妈妈,这件事不完完全全是……
“没关系的。“突然的打断,让梁矜一愣。曾枝说话温柔,她一向是体面又大度,跟梁温斌也是,明明闹得那么难堪,也没有给人甩过半丝半毫脸色。
曾枝说:“是妈妈对不起你。”
窗外的雨声好像大了些,梁矜嘴巴张了下,眼睛里眼泪松懈似的团聚。曾枝说:“零七年的时候,妈妈带你去沪市演出,我记得你上台前很害怕,说怕搞砸了一切,那时妈妈就跟你说的,做错了也没事,但妈妈希望你做一个勇敢的人,去接收结果,人生,是不要害怕走错的。”梁矜倚靠在卫生间的玻璃门,她看到被她放在床上的那张不限额度黑卡,她咬着唇,"嗯"了声。
曾枝说话比以往更慢,有一种近乎腐朽的轻,但又柔和,她说:“妈妈觉得自己有点累,矜矜,妈妈可能不能陪你到明年…只是难过,我们家宝贝没跟喜欢的人恋爱。”
梁矜垂着眸,少女缓缓地蹲下。
不知道是出于对曾枝的安慰,还是什么,她轻声纠正:“妈妈,我不讨厌他。”
甚至有那么一瞬,梁矜觉得自己是喜欢沈轲野的。她只是不喜欢被人摆布,也被命运摆布。
郑韵知那里来了通知,让梁矜暂时不用去了。梁矜换好衣服时外头的雨已经停了。
她在主卧里找遍了沈轲野,没有找到,推开次卧的门,倏然一愣。昏暗的光影里站着人,沈轲野刚刚洗完澡,赤裸的上半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注意到梁矜的进入,对方却不怎么在乎。主卧的卫生间没有淋浴,沈轲野只是单纯冲澡,他套好了衣服出门,问:“你不敲门吗?”
“郑导让我不用去了。”
沈轲野不爱听这些,他低眸扫了眼梁矜,就错开眼。倏然被人拉住,梁矜的手温温的,说:“你身上那些伤……怎么会那么多?”虽然看不真切,可对方赤裸上身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沈钧邦打的。梁矜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打你?”男生冷廓的面容夹杂着少年与青年边界不明的年龄感,他冷漠站在那里,侧眸时鼻梁上的那颗细小的痣漆黑倨傲。
“梁矜,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男生冷淡的话,侧脸漠然。
梁矜反问:“那什么是我该管的?”
沈轲野:“电影我会让孟慧敏负全责,你的戏,好好拍就好了,我会捧你。”
“你之前说的是……“梁矜轻皱眉,说不上来哪里的怪异感。他之前想睡她。
眼前的男生缓缓低眸,掐住她的下颌时笑容没有温度,要求:“爬我的床,要趁早。”
他的手指冰冷,少女被触碰目光一变,耳畔是沈轲野坏笑后有如戏言的话语。
“梁矜,大厦将倾之前,我给你机会跟我同流合污、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