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到今天,时家仰赖陆家鼻息的情况都仍不少,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就因为他看得很清楚,早前在车上时才会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一路的沉默里,各自都有很多自己想说但未曾说出口的话,都害怕但凡开了这个话口就再也覆水难收。
夜色深浓弥漫,窗外不久又开始落下暴雨,时不时的闪电一瞬照亮了四处角落。
两人站在玄关都不往里进,面对面各占一侧,本来都已经缓和的关系,因为短短几句话现在又几近呈僵持的架势,空气一片沉静。陆司南后退半步,揉了揉眉心,“我帮你放水?”她在回家的路上就已经提了两次今天在医院待了一整天浑身不对劲,嚷嚷着一定要泡个有仪式感的花瓣浴才勉强能行。“好,"时千点头,抿紧的唇线总算是松缓下来,想了想发出邀约:“一起?陆司南很矜持,询问:“能不能不放花瓣?”……“她默了默,低头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腰腹,勾过他的皮带卡扣把人拉到近前,话音发着闷:“随你。”
他心领神会,直接弯下身拦腰抱起了她,踟蹰了一下低头碰了碰她的鼻尖,“什么都随我?”
简直是得寸进尺。
时千低哼,抬手环过他的后颈,交代了声:“我约了温明稚明天吃早饭。”言下之意是时间紧迫,请他今晚放肆时多少也有点分寸。可陆司南显然并不在意,抱着她直接跨步进了浴室,把人放在了盥洗台上困在方寸之间,而后单手扣着她的双手手腕向上提至头顶,整个人倾身压了上去,阴影顿时遮盖了视线。
吻落下之前,他声音泛哑:“明早我送你去。”真有他的,根本也是不打算做个人。
透过油画玻璃的灯光朦胧而昏昧,银亮的水流倾泻而下,水波轻拍浴缸边沿撞击出细碎的水花,半空中水雾很快氤氲缭绕起来,空气潮热灼人,蒸腾出些黏腻的气息。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熟悉的场景里轮廓影影绰绰,身影贴近交叠。刚开始他也是温柔的,唇瓣相触,吻出点暖昧水声,只是温存不过几秒就忽地激烈起来,气息几乎倏然间就侵满她的整个口腔,像是要铺天盖地般将她淹没。
不像是情之所至,倒像是纯粹的占有欲作祟。不多时时千就感觉到透不过气,眉头紧锁,开始小小地挣扎着往后退缩,舔了舔差点就被碾破的唇角,“你改属狗了?”陆司南没说话,也根本不想放开,甚至带着些从前不曾有过的强硬,牢牢将她抵在了角落,只是前后博弈之间还是松了力道,揉着她的后颈,把人拢进了怀里紧紧抱着,像是要嵌进骨肉。
时千不是感觉不到他今晚反复的情绪变化,也回抱着他,想了想,“你想现在跟我谈谈吗?”
陆司南并不觉得此时此刻能聊出什么理想结果,她显然根本没有准备好。于是不疾不徐地把人放开,拇指指腹摩挲过她红肿的唇瓣,垂着眼克制地问:“刚刚弄疼你了?”
不提还好,一提就是喜获一个白眼,“你说呢?”时千拉下他的手,攀住他的肩膀,仰起头直接报复性咬了回去!陆司南吃了痛喉间压着一声闷哼,却也不想推开她,干脆抬手捧着她的脸往前慢慢卸了她的力,化成了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久久没有分开。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各自都没有太好的纾解情绪的方式,这会儿手上动作都显得急切起来。
只是力量悬殊,时千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他在深处不轻不重的挑弄,要说的话也被喘息切得断断续续,只觉得她每吸进一口气都全是他的味道背后的镜面已经缓缓凝起细密水珠,时而汇成一股一股蜿蜒而下,沾湿她扬起的发尾未梢,热浪如同藤蔓一般肆意蔓延,缚住两人神经。良久,水声变得潺潺而绵密,时千埋着脸缓缓平复下呼吸,这才分出心来看了眼不远处的水位,“水快要放好了。”“嗯,"陆司南不以为意,修长的手指勾住领带结将之松了松抽出领口,又牵住她的手伸向衣扣,眸光晦暗,声音都染上颗粒的质感:“帮我?”他的着装尚且齐整,居然连扣子都还扣在了最上面,丝毫没有破绽,而自己这边向上卷到腰间的褶皱裙摆却完全昭示了刚刚都发生了什么。时千看着他,脸色骤然变了,须臾连耳后都染上了点酡红,”于是尤其听话配合,依着他无比耐心心地将他衬衫上的衣扣一颗一颗解开,再勾着领口帮他脱掉,指尖有意顺着他的背肌纹理向下划,一寸一寸地掀起点点火星。
陆司南接了过来,下一刻衣服就已经被随便团了团直接空投进了几步之外的脏衣篓。
时千低着脸,目光也游弋上他劲瘦的腰身,淡淡问:“继续?”可问是这么问了,但还没等陆司南回答,她就已经找准了位置,毫无预兆地伸出了手。
滚烫的体温似乎同时灼伤了彼此。
空气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清脆的金属卡扣弹开的声音,一阵衣物闷闷摩擦的案窣之后,沉重的呼吸声渐渐急促起来。
“故意的?"陆司南掀眼看她,眼神复杂。时千自若地笑了笑,“什么?”
“那这样还不够,"他自顾自俯下脸,贴向她的耳廓,声音沉沉:“我教你。时千很想问这是要教什么。
但下一刻陆司南重又抓住她的手向下探,大脑就已经在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