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更显柔美。
“我扶你。”江舟想起早起时的那一幕,主动伸手扶住虞眠上马车。
虞眠眸光轻闪,没有拒绝,垂首上车。
南玉县很大,江舟看过舆图,知道最大的正阳街上有家口碑不错的医馆。
便让车夫直奔正阳街而去。
此时初入夏日,晨间尚有凉意,车帘轻晃,钻进来几缕清风。
江舟瞄了虞眠一眼,佯装困乏伸了个懒腰,借势朝车门处坐了坐,压住一角车帘,把凉风挡在背后。
虞眠盯着车帘,脸上淡淡,似无所觉,眼睛轻轻眨动了两下。
到了医馆外,先下马车的是江舟。
她跳下马车便自觉转身,伸出胳膊扶住虞眠,小心照料,动作仔细。
“医馆到了,小心脚下。”
虞眠抿抿唇,低声道:“多谢。”
坐堂的是个老郎中,听她们说明来意后观查了一番,便让虞眠坐下号脉。
老郎中闭着眼睛,一手摸着虞眠的脉搏,一手去捋胡子,眉头缓缓皱在了一起。
“怪哉,怪哉?”
江舟看得满心紧张,呼吸都缓了缓,这老郎中也太会卖关子了,急死人。
等到老郎中睁开眼睛收回手,没等他开口,江舟便急忙问道:“大夫,我夫人的身子可好?她腹中的孩子…”
老郎中依旧眉头紧皱,眨巴着眼睛道:“令夫人身体无碍,就是这腹中的孩子…她这腹中并无孩子啊。”
江舟下意识的去看虞眠,虞眠也正抬头望着她。
两人的视线交缠了一下,眸光一个赛一个深沉,齐齐沉默。
江舟:让老太太说对了,虞眠果然没怀孕。
虞眠:这个人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等在这儿,她没有怀孕。
老郎中见她们对着发愣,好心道:“老夫也知你们盼儿心切,不过子嗣缘分是急不来的,你们还年轻,会有的。”
“不会有的。”说这话的是虞眠。
“我才没盼。”矢口否认的是江舟。
老郎中:“…”
走出医馆,江舟又去扶虞眠。
虞眠默默躲开:“不劳江大人,我没有怀孕。”
江舟小声反驳:“我扶你又不是因为你怀孕。”
她是因为昨晚,怕这个女人累着好吗,毕竟虞眠早上还腿软站不稳来着。
虞眠也想到了这一点,垂眸不吭声,心神还在方才的诊断里,原来没有怀孕吗?
到头来是一场笑话。
想起这三个月来所发生的事,她攥了攥手指,嘴角闪过一丝自嘲。
江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快,无端的心疼了一下:“虞眠,那个郎中一大把年纪了,或许诊错了,我们再多看几家吧。”
她低声说着,不知是在安慰虞眠,还是在安慰自己。
虞眠既然从一开始就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应该是期待的吧,期待了三个月却迎来一场空,心底肯定不好受。
虞眠正想说不用,想起之前的误会,最终点了点头。
多找几个大夫瞧瞧也好,免得再闹什么乌龙。
其实她对孩子也没那么多期待,毕竟那是一场意外,决定生下来,是出于对生命的不忍,也是对心上人的失望。
接连寻访过几家医馆,得出一样的结论,虞眠心底缓缓平静下来。
就像老郎中说的,子嗣随缘,凡事不好强求。
回去的马车上,江舟打量着她,见她神情淡漠,有心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虞眠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心头微松,主动打破了沉默:“其实还好,你不必过多担忧。”
江舟听她这么说,心里又疼了一下:“虞眠,你以后会有孩子的,等此间事了,我们就和离,我也会恢复女儿身,届时你依然可以风光再嫁。”
虞眠看向江舟,久久不语。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江舟不自觉地提起了心,她说错话了吗?
虞眠的神色有了变化,从淡漠到嘴角挂上冷笑:“江大人许是忘了,我们已有洞房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