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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容嘱咐:“你是女孩子,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以后再不能和张月鹿睡一张榻了……我会让侍卫监督你们。”
沈青梧:“为什么?”
张容:“女孩儿比较容易吃亏……”
沈青梧:“我会在张月鹿身上吃亏?他那么弱,根本打不过我呀。”
虽然她只有七岁,但是她和小张月鹿去习武场晃了几天,沈青梧便已经知道张行简是怎样一个外强中干的武学废人。她很同情他,觉得他柔弱可怜,但她不说。
她从小就不爱说别人的事。
张容板起脸:“没有为什么!不许就是不许。”
沈青梧瞥他一眼。
她满不在乎,也不认同,但是她随意地应一声——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张容无奈地笑。
他揉揉额角,喃喃自语:“真不知道我有没有做错……”
把一个很有自己性格、与众不同的小女孩和他们家有名的不求上进的小郎君放在一起,真的会对两人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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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青梧并不觉得张行简不求上进——
张行简每天都睡不够,不还是天天跟着她去习武场吗?
虽然他总是被她从被窝中揪出来,虽然到了习武场他依然犯困,虽然她都打了一套拳了,他靠在树上又能昏昏欲睡很久……但起码他从来没反抗过。
沈青梧认为,要认同张行简,鼓励他和自己一起练武。
不能打击他。
但是,张行简其实有反抗——
他只是脾气好,只是反抗很委婉罢了。
比如,他一直叫困,他拿着剑说握不动,指着枪说好吓人,他挑一圈儿,一个武器都看不上。
沈青梧舞刀舞得赫赫生风,坐在树下打盹的小郎君睡起来了,总会拍着掌夸她真厉害,给她戴高帽,振振有词地提建议,说她哪里还可以改进。
沈青梧听劝,他说哪里可以更好,她就照着去做。
再加上有侍卫们的指引、张容请来的师父们的指导,沈青梧自信自己比刚来张家时能打了,只是张行简好像原地踏步,毫无进步。
练武的师父们都从学堂那里听说过张行简花样逃课的光辉事迹,张行简不好好练武,他们也懒得管。反正他天赋一般,远远不如沈青梧。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沈青梧认为张行简是愿意练武的。
沈青梧鼓励张行简。
沈青梧和张行简复盘他的习武路程,给他信心:“你今天比昨天少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进步。”
张行简睁大眼睛:“……”
沈青梧真喜欢他漂亮的璀璨的总是闪着光的眼珠子——挖出来收藏必然很好看,当然,她问过张容,张容被她吓死,严禁她挖。
沈青梧此时就专心盯着他的眼睛:“你今天没有被刀打到头,也是进步。”
张行简长长眉毛扬起来。
从小就是懒孩子的他,当然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张行简好奇问:“我的进步终点在哪里呢?”
这为难住了沈青梧。
沈青梧想很久,说:“你天天这么练,总有一天,你可以当我的跟班,不给我拖后腿。”
张行简:“……”
沈青梧童腔很执着:“你不愿意吗?”
张行简扁嘴。
张行简说:“你的意思是,我就是每天很辛苦地练武,也比不上你呗。”
沈青梧:“昂。”
张行简气。
他抱怨:“我和你差距那么大吗?”
沈青梧安抚他:“师父们说了,人各有才,你不必强求。”
实在是她天赋太好,对比的张行简成了庸才。若是没有沈青梧这个好胚子的对比,师父们也不会觉得张小郎君毫无习武的价值。
张行简便托腮。
他异想天开:“青梧,有没有可能——我不习武,长大了,你来保护我呢?”
沈青梧怔。
张行简眨眼睛:“大人不是说,你和我要绑一辈子吗,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吗?那我其实没必要练武啊——你很厉害,不就是我很厉害吗?”
沈青梧反问:“我吃了饭,就相当于你吃了饭吗?”
张行简一噎。
夏日午后,暖风徐徐,两个小孩儿蹲在榕树下,讨论着这种十分严肃的人生大事——张月鹿要不要继续习武。
张行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