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业连忙转身迎上。
他关心战局的每一场变动,心惊万分:“什么事?我们赢了还是输了?”
披着蓑衣的卫士气喘吁吁地奔过来:“不是,是张家三郎拿着圣旨来了。说什么督战,什么张家三郎要官复原职……”
孔业眸子猛缩:张行简!
他厉喝:“什么乱七八糟的,与我好好说……”
他话没说完,跟着他的将军猛地将他推开,高喝:“相公小心!”
披着蓑衣的卫士抬头,一把寒剑递出。如果不是有将军阻拦,孔业必然要死在剑下。
这卫士见不成,冷笑一声,并不停手,剑向将军递出。
将军:“来人,刺客!”
密密麻麻的马蹄声,从军营外来。
雨大雾起。
孔业见情形不对,趔趔趄趄地要转身逃跑。一只长箭破空,向他刺来——
箭宇旋转,锋利万分。一根扎在孔业脚边,孔业逃得趔趄,转身向身后看。
黑色箭头飞来。
直直扎入他心房。
孔业瞳眸大睁,他身子摇晃,不死心地想继续逃。但是他看到了雨帘后的人,全身血液凝住。
飞雨下,军营密密麻麻来了无数陌生卫士。射出一箭又一箭的郎君袍袖微湿,坐在马上。
斗笠下,那郎君抬头,秀丽下巴露出一点,接着是星子一般的眼睛。
张行简身处雨中,如月之临,不见狼狈,袍袖展扬间,射箭之姿,清明端正。
张行简望着孔业,慢慢颔首,端详孔业胸襟前缓缓溢出的血花。
他从马上下来,手中弓箭仍对着孔业,气质雅正:“孔相,多日不见,在下对你甚是想念。
“此箭还你牢狱之恩,再还你追杀之赐。相公,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