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小人在窗台上使劲儿跺脚。
“那姑娘就琢磨啊,他为什么不高兴呢?还做起了他从前最不屑的书生打扮。等姑娘发现那兵书不是自己花钱请的幕僚注解的,是那监军送的,终于明白过来,她那夫婿是吃醋了。”
女将军人偶背着手在窗台上走来走去,很苦恼的样子:“姑娘想她得哄哄她夫婿。可她夫婿文武双全,足智多谋,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英豪,她想不通他怎会吃一小小监军的醋?”
“姑娘思索了很久后觉得,她应该是很少跟她夫婿表达心意,于是她去找他了。”
女将军人偶走到白袍小人跟前,两个人偶脑袋在细线牵引下碰了碰。
“姑娘最近学了一首诗,其中一句叫‘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听说是风雨之时见到你,便也心生欢喜的意思,她觉得,这就是她每每看见她夫婿时的心情啊,她该说给他听的。”
谢征手中的朱笔早已在纸上留下了一大团污迹。
他身形似被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心跳却前所未有的剧烈,咚咚咚,咚咚咚,仿佛是要撞破胸腔处那层血肉跳出去。
樊长玉从窗棂下方站起时,任而天辽地阔,他漆黑的眸子里便也只映得下她一人了。
他的女将军沐一身明媚春光,手肘撑在窗前笑容璀璨地望着他说:“谢征,既见君子,云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