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0章 番外(二)  荔枝很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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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一个人影从窗前窜了过去,重重砸在对面的墙垛上。

他“哇”地一声吐了口血,捂着胸口哭哭啼啼,“你打我做什么!要怨也怨东宫去,若非太子犯下这等十恶不赦的祸事,怎至于牵连旁人?”

一品居的人似也听闻外头的动静,邻桌几人交头接耳道:

“这太子啊,从前他致力于减免赋税,兴办学堂,还都当他救苦救难的大善人呢,原来也有私心,做样子给世人看罢了。”

“勾结沈家囤积私兵,害多少人家妻离子散,谁能想到,什么大善人,简直造孽啊!”

“听说还不止这一桩呢……”

傲枝忙将左右的帘子都放下来,好像这样就可以隔绝外头的闲言碎语。

连钰却只垂眼,心无旁骛地盯着茶盏的浮沫看。

半响,推了下杯盏说:“添茶。”

那抬眼时眸底里的暗色,好似比从前更深几分。

待到日暮,珠帘被人挑开。

宁衡匆匆而来,看清座上人,眼眶倏地就红了。

他颤声道:“殿下……”

他跪下,忍住哭腔说:“九玄营总督宁衡,救援来迟,还请长孙殿下恕罪。”

连钰转眸看他,“此毒乃岳大夫所制,每月一解,倘若过时无解药,便会痛苦而死……宁叔,你能为我所用么?”

宁衡滞了滞,果断服下毒药,磕头道:“属下这条命是太子的,亦是殿下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静静看他,搭下眼帘:“很好。”

从此少年如困兽,一经入局,至死不休。

(3)

八月仲秋,显祯帝驾崩,新帝继位。

那时楼盼春等人已经改名换姓,抵达江南数月,听闻这个消息时,谢宿白未置一词,他白日里依旧忙于筹划,与平日无异,直到夜里才让傲枝将自己推到对面楼阁。

楼阁没有牌匾,也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

唯有香案上点着两支微弱烛火,三个牌位立在当中,其中一个没有名字。

这是个小祠堂。

谢宿白借着月光细细雕刻新的牌位,刻上显祯帝的谥号,将其摆在烛台边,又在里头坐了许久,才回到房中。

屋里满是药味儿,连被褥都浸上了药的味道。

谢宿白盯着床幔,不肯合眼。

他不敢睡。

一闭上眼,东宫上下的屠戮就在眼前。

那场火好像从梦里烧到了脚下,阖宫的哭声尤在耳畔,母妃身下的血一点点浸红了青砖,显得那样刺眼,他甚至还能听到婴孩的哭声。

它在问:你怎么不死?你的家在皇宫,你何时才回来?

回来——

谢宿白猛地惊醒,对,他要再快点,再快点!

他陡地翻身下榻,却忘了这双腿根本是负累,“砰”地一声,他整个人跌落在地,这一摔似将他从梦中摔清醒过来。

他双眼怔怔地看着这双腿,无声哭笑,嗤,好生狼狈、当真是好生狼狈啊……

谢宿白卷起裤角,露出丑陋狰狞的疤痕,他眼神陡地狠厉,要从案几上找刀来,可屋里的利器都已经被傲枝尽数藏起来了,他于是拿过药盏,不管不顾地将其摔碎。

“哐噹”一声,在夜里格外惊悚——

傲枝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谢宿白用碎瓷片一刀一刀剜肉的情景,吓得魂都飞了。

她忙摁住谢宿白的手,只听他低声说:“放心,不痛,我只是想把这疤痕割去而已。”

那夜过后,他又很平静,像个没事人一样,白日里赴清谈会时,甚至可以与人谈笑风生,侃侃而谈、妙语连珠的口才,更是将“谢宿白”这个名号铺天盖地宣扬开来,以致求上门的有才之士数不胜数。

自幼御书房的耳濡目染成了他壮大自身的基石,他夤夜筹谋,令银号、当铺、茶楼、书肆,暗桩遍布江南各地,待江湖传出风声时,催雪楼这个庞大的组织已经隐隐崭露头角。

那个永远戴着银白面露的病弱少年,一时间风头无两。

与此同时,谢宿白的情绪也愈发稳定平静。

但平静得令人惶恐。

本就寡言的人,如今话是愈发少。

傲枝更是不能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表情,他就像是一具游离世间的行尸走肉,看似温和,实则内里已经结成冰霜,好像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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