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一息,谢宿白都不会把这令牌交到她手里。
姬玉落心知肚明,这是场历练,她几乎不敢犹豫,扣下行军令,起身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办好。”
行至门外,谢宿白倏地叫住她,“落儿。”
姬玉落回头,“怎么了?”
谢宿白紧紧盯着她,那只垂在膝头的手都要抠烂了,他喉间像被堵住了似的,憋了半响方说:“没什么,路上小心。”
姬玉落走了。
门帘轻晃,玉珠垂落撞击,发出哒哒的声响。
谢宿白垂着头,捏住茶盏,声音很轻地说:“我适才,竟又后悔了,她带走行军令,做了催雪楼的主人,往后……”
他微微侧头,说:“傲枝,她往后再也不会留在我身边了。”
他脸上流露出一种近乎纯真的痛色,像是幼时被母妃没收了挚爱之物时的不知所措,那不加掩饰的失落和迷惘,终于有了少年人的样子。
傲枝好难过,她的殿下,这辈子生来就有很多,可他想留下的,却都没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