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哭,连去世都没落泪,可有回朕丢了贵重东西,自己还没哭,姑母就掉了眼泪,说朕心里一定很难过,说东西再贵重也谈不上可惜,她只心疼朕……”
“她说她不悔。嫁给仇叔,她不悔,养阿青和朕,也不悔,只是遗憾陪伴我们的日子太少,日后朕和阿青闯祸,再没有人给我们靠了。”
“姑母从没命令朕和阿青,要怎么做,但我们懂那些那她从未说出口的话——生为男儿,该当如何立世,该当有何信仰,该当有怎样的坚守,该当选择怎样的路。”
宇安帝扬声:“你问当年叶君昂‘丢失’的银子去了哪里,的确给了瓦剌,但那是瓦剌抢去的,夺去的,是不得已,绝非贪污!他心中有忠义,有坚持,哪怕押到公堂,为了朕的安全,为了长公主清白,为了大昭未来,他还是一个字都没说!他认为当年银子丢失,他有过错,该当受罚,可他真的该罚么!此行此举,试问诸公谁能做到!”
“朕宁愿他没有那么多气节,不必那般坚守,宁愿他殿前质问于朕,也不愿失去这样的臣子!他的宽容和罪己,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别人的攻讦,故意陷害,换来的是罪名加甚,本只几年牢狱,变成身殒牢中,株连家人,上告通道被阻,无处申冤,无处诉苦,被尸位素餐之人活活逼死了!”
“他和朕的姑母一样,有疼爱的家人,愿意付诸一切守护的人,他为大昭奉献如此,大昭却不能保护他的家人,他的孩子,你们同朕说说,这是何道理!”
宇安帝说到最后,气的站起来了:“这是何道理!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大昭么!这样的人,如我姑母,叶君昂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被人这般诋毁,难道你我不该永远铭记于心么!”
人群中,双胞胎晃了晃叶白芍的手。
“娘……皇上说是外公么?”
“外公叫叶君昂。”
他们在开蒙的时候,曾一笔一划,学过家里所有人的名字,外公的名字,他们记的很清楚。
叶白芍早已泪流满面:“是,那是你们的外公,娘的爹爹。”
“外公好了不起。”
“外公好聪明!”
“外公是个好人!”
“我也想像外公一样!”
“嗯……你们的外公,是很好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