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且听我仔细道来——”
叶白汀双手虚压,示意大家听他说话,手指指着贺一鸣供状:“方之助,就是所谓三皇子顶的化名,江汲洪则是他身边心腹,为他搭建组织势力,筹谋划策之人,二人从做生意开始起家,‘隆丰商行’的名字,想必大家都有耳闻,正是此二人根基势力,起势资本。”
“若是一般人家,商行生意完全足够花用,还能大有节余,然二人所谋甚大,这点钱怎么够?他们开始想歪招,用货船拉来乌香贩卖,形成更深更广的贩卖链。”
“乌香二字,寻常百姓可能少有听过,但行医的大夫们都知晓,部分官员因读书涉猎广泛,也会知道,此为害人之物,卖货之人向你推销时,会说它是帮你减轻痛苦的东西,可以入药,让你飘飘欲仙,却不会告知你,它会诱你成瘾,毁你身体,毒你五脏,摧你神志,让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此后短短余生都再也离不开它,这是致毒之物,万万不可沾。”
“可就这样的东西,三皇子却用的理所当然,为了大量的金钱收益,不把手底下的人当人看,不把百姓当人看,他眼中所图,不过利益!”
“他利用水路,花船,让此物在京中蔓延,同时借用这个鱼龙混杂的场子,牵线搭桥,促成官位买卖,且试图暗中操纵科举之事,我那义兄贺一鸣,就是为三皇子本人蛊惑,在科考作弊方向屡次犯禁,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诸位且看——这些,是我北镇抚司查过的案件卷宗,事实俱在,证据确凿,桩桩件件,皆是三皇子组织罪证!”
随着叶白汀的话,申姜从一边锦衣卫送来的箱子里,翻出结案的几大抱文书卷宗,铺开在前面桌案上,任百姓和官员读取。
现场先是一片沉默,大家都急着看口供,证据,线索……之后,就像一滴水滴到了滚开的油里,哄一声炸开。
“草!这王八犊子用毒啊!”
“乌香是什么玩意儿,我听说过啊,但凡沾了就戒不掉,有人瘦了,有人瞎了,有人连牙齿都是黑的,活不了几年,还祸祸了整个家,我亲眼瞧见过,之前多孝顺多好的娃子,沾了那玩意儿,一家人都搭进去了!”
“说的好听,什么让大昭回归正统,祈盼盛世安宁,都是假的!他才不顾老百姓死活,他就是想要钱,想要势!”
“这天下要真被他给窃了,还能有什么未来!”
叶白汀等现场安静一些,才又道:“而三皇子之所以要诬陷我父亲,不过是因为十三年前,我父亲知道了他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
今天晚上的秘密可太多,太刺激,也太让人生气了!
百姓们,连带百官们一起,竖起耳朵,准备静听。
“十三年前,三皇子和瓦剌人曾由后宫中人牵线,私下约见,地点在京郊……”
叶白汀提起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的同时,看向尤太贵妃:“尤太贵妃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方才指挥使的面子,您没给,若现在还是不愿意配合,稍后,就别怪锦衣卫不给您留情面了。”
“所以……你们问本宫话,是为十三年前的事?”
尤太贵妃仿佛才反应过来,眼梢挑起妩媚弧度:“指挥使也是,你早说啊,早这么说,本宫不就知道是什么了?不过……早年在宫中消息灵通,耳目众多之人,可并非本宫一个,锦衣卫就不打算问问别人?”
她视线似有似无的朝太皇太后那边睨了一下。
其实就算她不动,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影射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这明显是不打算配合,不过叶白汀也没有很失望,预料中的事,本就没抱期望,他看向太皇太后:“您这里,可有要说的?”
“十三年前啊……”
太皇太后微阖着眼睛,想了想:“挺久前的事了,老了,记不清楚,不过哀家倒是记得,那一年的除夕宴,平乐长公主未能前来,说是病的厉害,转年春天,花朝节都还没来,她就没了。”
终于又说到长公主了。
众人心一落,又是一提,长公主在那年出了事?那皇上呢,皇上在哪里?是不是也跟着出事了?
大家跟着回想,皇上好像是十二年前回宫的?当时年纪还小,甚至称不上一个长成的少年,先帝中风瘫倒在内宫,连上朝都做不到,国不可一日无君,他膝下又没有多的儿子,只能把一二岁上就扔去庙里的皇上找回来,封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