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曾经不太理解这个行为?,我理解你对他们的恨,恨意堆迭到动刀这种程度,我也能理解,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用托盘端出去扔掉,它们那么脏,对你来说?那么恶心,不是么?后来我想到了?……”
燕柔蔓似乎有些好?奇:“想到了?什么?”
叶白汀目光微闪:“我想到一点,宫里?太监去势,很?多都会想办法把割下来的东西保存好?,泡在?罐子里?,等?自己死时?,将尸体和罐子一同放进棺材,埋到土里?,以期待自己下辈子能做个完整的男人——你这样做,是不想让死者如愿,让他们来世也不安生,对吗?”
燕柔蔓笑的意味深长:“没想到少爷年纪轻轻,懂得很?多么。”
“不过我仍然有不懂的,”叶白汀缓声道,“你杀了?娄凯,从小院子里?走?出来时?,看到了?李瑶,她当时?还不知道娄凯死了?,之?后一定会猜到,其后行为?逻辑和我猜测的相同,可郑弘春之?死,她为?什么能提前知道消息,还故意早起出来,为?你吸引视线?”
“还有,鲁王世子的毒,是怎么中的?他并不喝茶,毒物?是掺在?哪种食物?里?的?盛珑和马香兰都拒绝剖尸检验,这个行为?一定与你有关,但是为?什么,会暴露什么呢?”
燕柔蔓:“少爷不是很?聪明?再想想?”
叶白汀:“所以你承认了?,本案凶手,就是你。”
燕柔蔓却笑了?,她轻轻摇了?摇手指:“都是你猜的哦,证据何在??我可没有承认。”
“你想要证据?好?啊。”
叶白汀也笑了?,接下来,语速加快:“郑弘春尸体被发现时?,尚有余温,并没有死很?久。他生前穿过的鞋子,鞋底有新鲜的水渍,隐隐带着酒味,这种天气,外头的冰好?寻,水难找,顺着排查,我们就能知道,他在?去往小院子赴约的路上,经过李记酒馆,而这一日李记酒馆因闭店了?还要打扫,关门非常晚,伙计记得很?清楚,已经是丑时?三刻。”
“郑弘春脱下的外裳里?,卷有一种干菜花,这种黄色的花哪怕在?京城也是少见的,那片街巷只有一家人家采买过;还有红色的蜡油,锦衣卫甚至在?夜里?重新走?过那附近所有的路,只有一家会滴下与死者身?上痕迹相同的蜡油……循着这些轨迹,我们便能拼凑出死者的最后行动路线,以及,具体时?间。这条路,郑弘春会走?,凶手大概率也会经过重迭。”
“夤夜寂静,会在?夜里?行动的人并不多,可总难免有人起夜,锦衣卫划出范围排查走?访,果?然有人说?,看到过你。他并不认识你的人,但她认识你的衣服,你这天非常忙碌,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不仅穿着白日里?到鲁王府的那一套裙子,还因去过灵堂,沾到了?堂上的麻绳,麻绳痕迹也因此,被你带到了?杀人现场,留在?了?那里?。”
“证据,口供,香料,鞭子,杉树叶子,别人的掩护……所有可疑的点,你都有,你如何解释?”
“我怎么解释?还不都随你编?我与李瑶盛珑并无来往,刚才不过是配合你,觉得好?玩,本就不存在?的关系,她们又如何会招出这些?”
燕柔蔓目光灼灼,眸底一片明亮,美的耀眼:“少拿这些话唬我。少爷,你到底是在?劝降我,还是故意用这种方法,吓唬别人,好?让真正的凶手站出来?”
叶白汀顿时?了?悟,有些人的信任,并不能随便被攻破。
可他怎么可能,只有这一招?他修长指尖屈起,轻轻叩了?叩桌面,三次。
燕柔蔓见少年笑的意味深长,感觉有些不对,就听到房间里?有声音传出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都同他们说?了?,我家里?还有女儿,实不能冒险,那天早上,我看到你,本来很?高兴,可收到我丈夫的死讯,我就知道不对,是你杀了?他。”
这是李瑶的声音。
李瑶本来好?好?的坐在?屏风后,为?燕柔蔓的反应叫好?,对,就应该不听锦衣卫的,那少年瞧着唇红齿白,乖乖的,其实心眼可坏了?,转头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可她并没有张嘴说?话啊!
她迅速看了?看身?边坐着的人,女人们也转头看她,随后齐齐回头,目光落在?了?屏风后角落,一直站在?那里?,摇着扇子的年轻男人。
她们不认识,这是相子安,诏狱牢房里?,叶白汀的邻居,专业师爷,副修么,那可就多了?,江湖百晓生,口技大师,忽悠话术无数,少爷找他学个声音而已,岂非信手拈来?
他一边说?着话,骚包的朝夫人们眨了?眨眼,再开口,已经改变了?一种发音方式,是盛珑的声音。
“对不起,没能顺利瞒下去,锦衣卫都查到了?,当年的人都挖出来了?……是我们没用。”
再之?后,是容凝雨的声音,柔软又带有力量:“放弃吧,阿蔓,只能到这里?了?。”
燕柔蔓眼圈瞬间红了?:“你们……”
叶白汀点了?点头:“不错,她们都在?这里?,不但之?前互相拆台的证词,你方才的话,她们也全部能听得到。”
随着他的话,相子安这个穿着锦衣卫衣服的小兵上前两步,拉开了?屏风,将几位女性?现在?人前,自己默默后退两步,隐在?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