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仍是心有余悸,道:“犼兽当下张开大嘴,露出的牙齿比剑刃都锐利!”
安爻表情与他相同,道:“我猜另一端传来的声响,是宫主与你师父那头。只是不知为何,犼兽一听到便狂冲过去。”
池缎道:“兽类极会记仇,宇珹与仙尊在冰上曾伤过他,犼兽既未死,定是要找到人报仇。”
安爻:“我俩那时掉下的地方,就只有一条通路,只能一直往前走,估计犼兽最初下坠的地点也是同一条通道,便碰上了。”
安赐:“我和神医、双悦莫潇,应是坠至离主地道较远的地方,我们走上好几个时辰都没看到你们,且那里头的分支地道很多,不停绕弯,有时甚至会绕回同一处。幸亏莫潇用他那袋石子做记号,我们才从迷宫地道中绕出,找到你们。”
当时安爻与何凉凉互相搀扶着,两人拖着身,正吃力的行走。
安赐绕出迷宫后,远远便瞧见,和池缎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冲上去。
几人谈话间,门扉被轻敲好几下。
季澜从外头步进,见到大伙儿都在。
何凉凉喜道:“师父!”
季澜朝他展出微笑,道:“身体好些了吗?”
安爻在旁抢答:“应是快痊愈了,刚才还亲嘴呢。”
何凉凉顿时气得大喊。
没看见他手臂还包的跟粽子似的!
池缎大笑几声,朝季澜说:“仙尊你呢,体力恢复的如何?”
季澜朝他应首,道:“还行,有你亲手配制汤药,自然恢复得快。”
大家回到菘儿谷的第二天,他就清醒了,虽金丹里头的灵力几乎全空,可没有其余外伤,只是体力透支。
何凉凉有些难过道:“师父,您的丹灵当真无法恢复吗?”
池缎:“仙尊的丹灵全过给了宇珹,之后只能依靠修练补回一些。”
季澜却毫不在意,只说:“慢慢修练即可,即使回不来也没关系。”
对他来说,夜宇珹能苏醒才是最重要的事。
安爻:“我没想到,原来柳卿就是鬼尊。”
何凉凉点头,“我更没想到,巫傲也是鬼尊。”
十天前,众人出了虫烟潭境后,所有仙门子弟便互相分散,回到自己教派整顿。只是经过这次险境,大家早已成为生死之交,以往教派间,那些大大小小的恩怨早已不再重要。
然而大把的仙门子弟中,唯独柳卿意识全失,池缎在船上替他诊疗时,惊觉对方腹中金丹竟已消失,且又是和季澜二人一同被花妖救出,总觉得里头大有文章,便干脆先将人一起带回菘儿谷。
待季澜清醒后,也将潭洞中发生的事情详述了遍,安爻等人愈听愈心惊,简直不敢置信。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幸亏,赤婪已死。
只是在听见赤渊与稚荼的过往时,大伙儿皆是于心不忍,何凉凉与安爻更是眼眶颤动。
房间里。
季澜坐在桌边,道:“我虽丹灵全失,可金丹仍在。倒是柳卿,他在虫烟中自刨金丹,体内受伤极重,又因已无丹元护身,故身体恢复的慢。”
安爻不忍道:“刨金丹的疼痛非常人能受,更遑论柳卿是自我刨出,光想像那画面就怵人。也难怪他在船上,总是一脸苍白,定是身体受损严重。”
池缎叹了口气,同是痛惜,道:“所有人里,就他和宇珹的药方我加了最多东西,他俩一个重伤,一个金丹被刨,伤势都不轻。”
安爻:“宫主的金丹被碎霜刺入,入魔之气全数迸散,那原本的金丹呢?”
池缎:“宇珹自己的金丹没事,碎霜刺中的,应是潜入腹中的那半颗魔修丹元,只是各方灵力在他体内汇集冲撞,定会产生紊乱,还需时间休养,融合并复原,且他腹上的剑伤也不浅。”
照理说,依照碎霜当时狂躁,应是连夜宇珹原本的丹元都一并毁损,可季澜不顾一切的输灵,成为一道最坚固的保护,在压制碎霜的同时,也将夜宇珹本身的金丹护住,如今上头的灵力依旧强盛。
安赐:“宫主与柳卿还需多久才会醒?”
池缎神情难得忧心,道:“我无法确定,他俩这情况,且宇珹还曾被魔修侵身,也需十几天,也许几个月。”
季澜低垂的眼睫,瞬间轻颤,听着众人谈话。
气氛一片凝重,池缎最后说道:“柳卿那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