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潇也道:“大家都先别急,这冰底下既有水潭,便摔不死,依这回声来看,潭洞极空旷,也许绕一绕能会和。”
花青冥握紧拳头:“我身上的符纸方才在对付犼兽时已全数用光,要不便能以符寻人。”
池缎拍了拍他肩:“走,先去寻人!”
双悦蓦地想到另外修为高强的两人,便道:“魔尊与仙尊呢?冰层下陷时他俩离大家最远,不知会在地洞中哪里。”
池缎:“有宇珹在,不必担心。仙尊修为更不在我们众人之下。”
大伙儿互望之际,心神终于稍稍安定,这才继续动身,往潭洞深处走去。
…
相隔几百尺的远处。
其中一条地道里。
何凉凉抹了把额际,道:“怎么感觉已经走了很久?”
安爻见他面色不太对,便道:“你怎么了?”
何凉凉摇摇头,只道:“再走一段路,我就不信这路没有尽头!”
安爻顿时眯起眼,往他膝盖一拍。
何凉凉疼的跳起,喊道:“你搞什么!这是对兄长的态度吗!小心我去告状!”
安爻见他痛的就要站不住,便将他衣摆掀开,发觉对方小腿一角的布料已是染血。
果然,何凉凉掉下水潭时,被潭里岩石划伤了!
他面色不佳,道:“上来,我背你。”
何凉凉却摇头:“我还能走,且这路不知多长,再走一段吧。”
安爻却用力扯过他,道:“别闹了,你不是兄长嘛!兄长就要有兄长的样子!”
这话看似充满挑衅,却不难听出关切。
何凉凉不禁笑道:“看来有弟弟也是件不错的事。”
安爻朝他翻了个白眼,半蹲着身将人背上,道:“还有空废话!如此不配合,这状我到时就一起告。”
何凉凉:“向谁告?神医,我师父,还你家宫主?”
安爻瞥头回了他一眼:“向安赐。”
何凉凉立即噤声。
安爻往灰蒙蒙的地道走去,一面道:“上回老道长说给你的纸条,你离开钦关峰前朝我乱扔的,其实是想丢安赐吧。”
何凉凉伏在他背上,仍是不答话。
安爻调侃道:“你天天动不动和我大吵,和他闹性子时倒是特别安静。”
何凉凉这才气道:“干嘛,难道该学你?日日和神医吵嘴!”
安爻微微耸肩,话锋一转,道:“要不你说说,你和安赐,亲过嘴了吗?”
何凉凉面色立即胀红,“你!你这是和兄长谈事的态度吗!”
安爻:“我俩也差不过几个月,且你既是兄长不如赶紧回答我问题。”
何凉凉这回难得地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小声说:“当、当然有。”
安爻:“其他的呢?”
“什么叫其他的!”
“就是亲嘴以外的事。”
何凉凉已是恼羞,道:“光盘问我干嘛,你和神医呢!”
安爻这次十分干脆,道:“都有。”
何凉凉简直听傻了。
安爻因背着人,故走的缓慢,道:“当年在钦关峰,安赐从你离开后便更加沉默,基本上是不怎么笑的,整天一板一眼,直到我和他进了夜焰宫,他听闻你拜入的是霜雪门门下,这才有了点活人生气。”
安爻踏着步伐,回忆道:“之后,你师父刚被带到夜焰宫那会儿,安赐曾向他打听过你的状况,可你师父当时对夜焰宫所有人都视如粪土,态度更是冷淡如冰,根本无法从他身上听到什么。幸亏你师父他后来摔了床,性情大变,宫主终于决定去雪髯城一趟,安赐才仿佛活了过来,在大街上见到你卖饼那时,他应是很激动。”
他俩共同做护法多年,安爻清楚的很,对方稳重淡定的脸面之下,见到何凉凉定是想将人直接拥入怀中。
何凉凉小声道了句:“他总将事情闷在心里。”
从夜半时分,对方那些克制的亲吻,他便能感受的到。
安爻大笑:“难怪你到现在还搞不懂,宫主和池缎说的瓷罐是什么。”
“我、我听得懂!” 何凉凉面红喊道。
是最近懂了。
接着又说:“安赐说,要等、要等你们宫主和我师父替我俩主婚后,才、才…”
后头的话,他已说不下去。
安爻:“他这人就这样,干啥都严谨心细,关于你的事更是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