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貂是否有颗勇敢的心脏。至少别像菘儿谷的鱼,一见魔头便连摆鳍都不会了。
夜宇珹弯唇道:“那便让踏湮驹教教他们。灵兽自有沟通方式。”
季澜觉得那画面想像起来颇为滑稽,面上弧度不禁更加绽放。
“既然要拜托踏湮驹,那得多喂他几袋髯松子了。”
远处的月儿笑靥柔和,两端小角浅浅上扬,周围点缀的繁星不断闪烁,一点一点,布满整座天际,伴随菘儿谷飘散的淡淡药香,深冬夜空倾泻的温柔,缱绻而朦胧。
树顶的两抹身影,谈笑间,黑白相叠交融,融合于夜色之中。
树底下。
大伙儿则是引颈张望。
安爻:“宫主和仙尊到底在做什么?这么久还不下来。”
何凉凉十分紧张:“树顶掉了这么多叶片,看来打的很激烈,不知师父怎么样了。”
池缎:“唉,就说了放心,仙尊不会输的。”
何凉凉却一点儿也未被说动。
眼前落叶已堆积,上头定是激烈对决。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中,半刻钟后,树顶终于缓缓飘下两人。
二人脚一沾地,何凉凉便冲上前问道:“师父你还好吗!”
安爻也急道:“谁赢了呢?宫主?还是仙尊?”
季澜眨了眨眼,只道:“总归我没输。”
可也没有人赢。
池缎欢快道:“你们瞧瞧,我说对了吧,反正仙尊不会输。”
毕竟这输赢两字,得建立在“有人想着要赢”的前提下。
何凉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总之没受伤就好。”
池缎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朝何凉凉道:“败礼是什么?”
何凉凉一头雾水:“没有输赢,哪来败礼?”
池缎:“我指的不是仙尊他们。是你们和我打赌赌输了,当然得付败礼。”
安爻没好气道:“想要什么不如直接说。”
池缎眼眸瞬间一亮。
一旁安赐迅速说道:“既然如此,便让安爻代替大家付败礼吧。”
池缎闻言,覆手朝他示谢。
何凉凉也鼓掌叫好,总之师父既没输,还有人替他付赌输的败礼,心情简直不能更愉快。
于是这场比试,便在安爻的骂声与何凉凉欢欣鼓舞中落幕。
回房途中,直到季澜离他们有数十尺之远,还能听见安爻不平的大喊,以及何凉凉看戏般的胡闹发言,偶尔传来的笑声,环绕了整座菘儿谷。
回至小院后,一开门,里头暖意便泻出。
因炭盆一直是点燃的状态,故房内无时无刻皆是温暖。
雪松鼠约莫是等人等太久,在床角窝着睡着了,毛茸茸的身躯又蓬又鼓。
桌边放了一叠季澜中午和池缎借来的书,他便随意挑了本,坐到床上。
其实菘儿谷内书籍不少,除了医书药册外,也有零星话本,不是狐妖书生那一类,而是江湖高手与剑客的故事。
季澜看了两页,便拍手叫好。
没错的呢。跳崖和中毒,就是成为高手的必经之路!
是的是的呢,如此这般出奇不意,压制敌方,才算的上决斗一幕!
夜宇珹见他读得津津有味,道:“第一本看完了?”
季澜点头,一面将视线抬起。
刹那间便望见一片结实的胸膛。
夜宇珹上身,未着吋缕。
昨日药潭里,虽然对方也未着衣袍,可毕竟是在外头,光线不如室内清晰。
可现下这一眼,便是一览无遗。
夜宇珹唇边弧度懒散,高大的身量横在床沿,将内侧那人下床的路线全挡住了。
也因季澜一向都睡里面,故看书时都是自动坐进靠墙的床位。
夜宇珹:“你对江湖侠客故事有兴趣?”
季澜目光专注于页面上,努力忽视身边一大片坦露的肌肉线条,道:“行走江湖挺有趣的,以往没看过这类话本。之前在夜焰宫读的,都是狐妖类型。 ”
然而话虽这么说。
此刻他!
根本!看不进书!
昨晚他泡药潭泡到睡着,虽是被夜宇珹捞起来,可因陷入熟睡,连被子都不是自己盖上,自然避过各种情绪。
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