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叛出仙山。掌门为巩固境界,月满闭关,近期不见外客,诸位同道问候心领。”项宁话音一顿,轻轻磨着牙道,“来日方长,等掌门出关,必定一一回访。”
众升灵领命而去,项宁回头看了一眼阴森冷寂的东座,嘴角抿得紧紧的。片刻后,他低叹一声“孽障”,腾云而去。
空无一人的东座山巅,有簇草缓缓变成了暗红色,无风自动,哆嗦了起来。一只年幼的祥瑞灵雀大概以为草丛中有虫,一头扎了进去,蹦跶着到处寻觅。
突然,变色的草叶蛇出洞似的,一下将灵雀缠住。那小雀儿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兔起鹘落间便被歹毒的草叶撕成了两半,血和羽毛被风卷出去老远。
“悬无没死……”草丛里传来私语声,“悬无居然没死。”
沉入山体的莲池里,濯明一把揪住一根从他腰上伸出去的藕,狠狠地咬了上去。藕上竟流出人血来,旁边花与叶齐声鬼叫。
濯明五官扭曲着,分不出是疼还是怒,他疯狂地在莲池中蹂/躏起莲花茎叶,直到无意中抓到了装着奚平的白莲花苞。那疯子动作一顿,捏着花苞的手痉挛似的抖了片刻,随后他大叫一声,将那花苞扔在一边,狠狠地将自己的头往莲池边缘撞去。
“咚——咚——咚——”
奚平在闷响中醒过来,刺鼻的血腥味差点把他熏吐了。
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大殿”中,周遭白得晃眼,定睛一看,那“大殿”没有梁柱,“地面”和“墙壁”上布满了不太明显的经络。
那好像是……花瓣!
他在一朵巨大的莲花里。
奚平本想爬起来,才刚一动,便觉得整个人像给什么拧碎过,又一头栽了回去。
濯明将他强行从身上剥离,他感觉每一寸关节都是错位的。
心里问候着濯明十八辈祖宗,奚平咬着牙往前爬了几尺。
没有身体保护的神识无比脆弱,一碾就碎,同时也无比的“韧”——只要他能想象出自己的形状,就能将神识展成人样。
他忍着剧痛,爬的过程中找回了手、脚、四肢和脖颈,随着动作,扭曲变形的关节一寸一寸地扣回原位,足足爬了有七八丈远,奚平才算将自己“拼凑”齐整了。
他实在是筋疲力尽,瘫在原地休息,还不等他这口气倒过来,花苞大殿陡然“地震”了。
濯明以前发疯,都会被悬无一颗丹药强行定住,这会儿却没人管他了。他疯起来没完,光头已经给他自己撞得血肉模糊,他没有头发可薅,五指便嵌进头皮里,像是要从血肉里犁出什么东西。血肉翻飞,而他犹不解气,一把抓住旁边一把莲花,张嘴咬了上去。
白莲花茎应声而断,花瓣被他抓得稀碎。那白花流着暗红色的血,沉在池水中,一串“血沫”开始往周围扩散。
莲花里的奚平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瘆人的惨叫,“哗啦”一声,血水从“花苞大殿”的缝隙里浸入,将一团在水中翻滚的气泡冲向他,每个气泡都跟他本人一般大。
刚把自己拼回来的奚平猝不及防,被一个泡沫撞了个满怀,泡沫应声而碎,里面竟掉出个双目大睁、七窍流血的人,差点亲他一口!
奚平:“日!”
他惊得四肢都灵活了,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一步窜出去好几尺,惊魂甫定地望去,见那要占他便宜的死鬼人影一闪,就消失在了血水里。
每一颗血水泡沫炸开,里面都有个血淋淋的人,有那肢体不全的死相异常惨烈,见光就消失,还有的从血泡中出来似乎没死透,挣动半天才消失。
奚平踩了一脚的血水,恶心得不行,然而他此时只是个神识,没有任何神通,飞不起来,只能掉头往“花苞大殿”里面跑去。
忽然,他眼角余光掠过暗红色,奚平一扭头,见“大殿”深处的“地面”上有个血色的“地道”,连着地下。
那里……好像应该是长花茎的地方。
花苞中连着花茎的地方正好能供一个他穿过,底下黑洞洞的,一眼望不见底,也不知有什么。
奚平犹豫了一下,凑了过去,谁知那花茎周围竟有粘液,滑得无法着力,他一个没留神踩了上去,整个人往后一闪,直接从那花与茎相连处滑了下去。
那些连在一起的藕带也不知道有多长,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