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宁馥脸颊半厘米的地方。
牧民模样的青年手疾地制住了徐翠翠,将她手中的剪刀拿下来交给宁馥,一言不发的示意她继续。
“你疯了吗?!”徐翠翠嚷起来。
她身后的青年健壮又把她拉得紧了一些,生怕她扑上去在宁馥的脖子上咬一口。
“徐翠翠同志请你安静,现在帮我消毒。”女孩的声音清朗中带着一种抚定人心的沉着。既然人的产妇可以侧切,那么羊应该也可以。
“放开她吧。”宁馥淡淡道,仿佛没看到那牧民青年不赞同的神情。
那牧民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宁馥的吩咐松开了手。他警惕的站在徐翠翠背后,似乎随时准备冲上去将她按住。
徐翠翠气的眼圈通红,骂道:“赤那,你怎么就向着她?”
但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也乖乖按着宁馥的吩咐做了,手上动作不停地给剪刀消了毒。
五分钟后,小羊终于生下来了。
小羊羔满身粘液,眼睛也没有睁开,卷曲的乳白色胎毛紧紧的粘在身上。它似乎没有呼吸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宁馥咬咬牙,俯下身去。
她开始嘴对嘴给刚出生的小羊羔做人工呼吸。——小羊羔这是冻僵了,应该还活着。
一次。
两次。
三次。
她心无旁骛。
终于在宁馥不知第多少次直起身来后,小羊终于轻微的动了一下。
徐翠翠惊喜地大喊,“动了,动了!它还活着!”她与另一个男青年忙不迭地取东西来给茹娜和小羊清理。
宁馥累坏了,坐在地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怀里抱着小羊羔,前襟上都已经被沾上了污物,脸上也弄脏了。
二十岁的牧民赤那站在屋门口,呆呆地看着。
黑夜里一片昏暗,那个女孩浑身脏污抱着刚出生的小羊,她就是月亮。
等宁馥拿着全套的高中化学教材走了,他还望着院门的方向。
有人拿树枝抽了杜清泉屁|股一下,嘲笑道:“你的小宁老师人都走了,别看啦!小心看到眼里拔不出来!”
杜清泉回过神来,伸手夺走那男知青拿着的树杈子,扭身就走。
“ 嗬!连人家拿过的树枝子都不许别人碰啊?!”
杜清泉顿时觉得自己拿着的树杈有些烫手,正想随手扔在门边儿,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宿舍门口的高涵。
对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已在那站了多久。
想到宁馥就是为了他和自己借书,杜清泉忍不住多看了高涵两眼,啧。
其实宁馥和杜清泉打赌时,高涵就出来了。他原本还以为宁馥是来找自己的。
他站得远远的望着人群,意识到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心中有些失落,却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宁馥让他心乱如麻。
他忽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幸好,幸好,宁馥不是来找自己的……
宁馥为什么不来找他呢?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从此不再纠缠不再喜欢他了吗……
两股念头在心中翻腾,患得患失,天人交战的同时,高涵又听见大伙是如何起哄,如何赞叹宁馥的聪明和学识。
他又听见崔国富说宁馥要到镇上的邮局去,想必是要去给她的父母回信。——宁馥的爸爸妈妈都在城里,听说,她父亲还是部队的领导,现在一定是想让她回城去了。凭她家的关系,这应该不难。
他又想到刚刚杜清泉看自己的眼神,仿佛连那个书呆子都在鄙视他的眼光,质疑他为什么要拒绝这样优秀的女孩。
高涵眩晕着,不得不伸手扶住门框。来来往往的人在他眼中,仿佛都正用同情而又轻蔑的眼光看他,口口声声都在嘲讽他——
他配不上宁馥!
他受不了这个!
高涵突然发出一声大吼,猛地拔腿从院子里冲了出去。
留下一院子面面相觑的知青,不约而同地决定以后离他远点。
[叮——
宿主获得道具:高中化学(上)(下)
当前背包内容:全套高中数学教材(手抄)全套高中化学教材(限时)图拉嘎旗沙地蜜薯x1kg全国通用肥皂票x2
剩余格子:6/10]
坐在晃晃悠悠的小巴车上,宁馥在脑海中查看自己的持有物品。这背包的功能有些奇怪,她之前获得的“草原之花”“动物亲和者”两个特殊称号没有在其中显示,反倒是她随身背的军绿色挎包里装着什么,被完全显示出来。
这有什么用?自己包里有啥她难道还不清楚么?何必再在系统中特别显示一遍?更何况她的挎包里不可能只装得下十样东西。
系统不出声,没有背包的使用说明书,宁馥只得自己探索。
她心念一动,按照自己的猜测在脑海中给出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