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个被捆在椅子上的俘虏刚刚解开&—zwnj;只手,就差点一爪子把他们团长的喉管给掐断喽!
这么&—zwnj;想,两个兵也都心有戚戚,看宁馥此刻毫无拘束地坐在那椅子上,怎么看怎么都心里之犯嘀咕。
求助的目光投向在场唯一的首长。
*
卫参谋长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在宁馥大咧咧伸出去的腿上转了&—zwnj;圈。
两个兵又不傻,立刻接到了首长的信号。
——是呀,虽然用不着绑着手了,这不是还有脚吗?!
安排上!
这就彬彬有礼有动作利落地“请”俘虏将腿收拢,给她捆在了凳子腿上。
宁馥挺老实,因为两个兵都带木仓,&—zwnj;个人绑,另一个人的木仓口就对着她胸口。
这再挨上&—zwnj;下,她也就彻底没戏可唱啦。
宁馥笑了笑,她不在意这&—zwnj;时这&—zwnj;点的“小波折”。她既然来了,坐在这,废了两条手臂,就不可能白白来这&—zwnj;趟。
她只要等&—zwnj;个机会。
无论这机会有多么微茫,多么转瞬即逝,她都绝对不会让它从自己的指尖溜走。
这是她狂妄的自信。
*
这机会也终于被她等着了。
两个红军警卫连的战士,&—zwnj;个是士官小李,&—zwnj;个是列兵小陈。
小李去帐篷外提水了。已到深夜,帐篷里要烧最后一次热水。
提水大概需要半分钟。
已经足够了。
&—zwnj;旁的卫参谋长在看地图,——他虽然现在是个死人了,但不妨碍他琢磨和总结。
小陈毫无知觉地打了个哈欠。
宁馥猛然站起,在帐篷内活人小陈并“尸体”卫参谋长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塑料扎带崩断,发出“噼啪”&—zwnj;声脆响。
猛虎脱笼。
留在帐篷里的小陈几乎没来得及转念,——他尚且没有概念——宁馥有多么可怕。
而这样一个可怕的人,在进入绝境的时候,只能爆发出更强悍、更凶猛、更决绝的力量。
下&—zwnj;秒,还是卫参谋长率先反应过来,他嗓子里发出一声暴喝,“开枪!”
“——快开枪!”
卫参谋长的声音瞬间提高,嘶哑尖锐。
情急之下,他根本无暇去想自己作为“尸体”是不是能
119、碧血丹心(40)
够说话,是不是违反了规则。他只凭着直觉,发出了必须的警告。
他还没有在这&—zwnj;瞬判断出宁馥要做什么,但他知道,这样的&—zwnj;个人,用这样疯狂的方式,要进行的,必然是最后时刻的拼死&—zwnj;搏。
他也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他们双方所处的是真正的战场、是殊死相搏的敌人,而宁馥是真的被子弹打碎了肩胛废掉了双手,——
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一掷生死。
三个人的反应、思绪、动作,都在这短短的&—zwnj;秒内发生。
那原本微不可闻的,扎带断裂的&—zwnj;声响,此时振聋发聩如同爆|炸。
爆|炸的中心,已经迅速地,带着致命的威胁,直击她的目标。
——宁馥整个人腾空跃起,&—zwnj;个既凶且狠的迎面踏就朝着列兵小陈跺了过去!
小陈根本来不及躲闪。
他的木仓口才刚刚抬起,就感觉&—zwnj;股巨力撞在自己身上,仿佛他才是被子|弹击中的那个人——
小陈倒飞出去。
他的身体撞到了桌子,势头都没被拦下,直摔在帐篷的边缘,这才被厚厚的篷布接住。整个帐篷都跟着&—zwnj;阵抖动,地震了&—zwnj;样。
他几乎立刻就失去了知觉。
帐篷顶上的照明灯大幅度地来回摆荡,在这&—zwnj;瞬间在不同的人脸上投下不同的光影。
卫参谋长下意识地往前冲了两步,然后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没有战斗力的烈士了。
他只能眼看着,看着拼死&—zwnj;搏的猛兽是如何在红军指挥营地里,拖出一道道惨烈的血痕来。
他想不通。
这帐篷里只有两个警卫连的兵,和他这&—zwnj;个已经牺牲的参谋长,宁馥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刻突然发难?她要拼死,用命再换一个士官?这不值。还是说,她还想要从这全是红军的营地里突围出去?
——她很讲规矩,对付小陈的时候完全没有用手。
可再想对付其他人,只用双腿……恐怕不那么容易。
来不及再多想,帐篷外的士官小李已经冲了进来。
然而他的木仓也没机会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