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棠舟也不爱养花儿。”沈毓清挑了一支,插到瓶中。
顾新橙想到家里那株半米高的仙人掌,也不知当初他是用什么心情养着的。
傅棠舟下完棋,来找顾新橙,“困不困?”
“还行,”顾新橙说,“我看阿姨也不困。”
沈毓清:“困了就去楼上休息,现成的房间。”
顾新橙意识到,傅棠舟让她上楼休息是怕她太无聊,陪他休息总比陪沈毓清插花自在。
于是两人上楼,进了侧卧,傅棠舟将门反锁上。
这间卧室陈设干净,书架上有许多军事、体育类书籍,墙上还挂了一个靶子。
傅棠舟坐到深蓝色的床上,从床头柜里拿了一支飞镖,对准靶心,“嗖”地一声,正中红心。
这是……他以前住过的房间?
书架上还摆了一个相框,相框里的少年身着球衣,脚下踩一只足球。明媚的阳光下,他的笑容张扬又肆意。
眉眼之间,能看出傅棠舟的影子。
原来他也曾是干净的少年。
他和她以往认识的同龄男孩,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已不再年少。
顾新橙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少年,像是隔空在和他问好。
她心底生出一丝遗憾,她没能见过他照片里的样子。
“这是我刚上初中的时候,”傅棠舟勾了下唇,“那会儿你还在上幼儿园?”
顾新橙算了算,纠正说:“我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
“小屁孩儿。”他笑。
顾新橙不服气,“你还不是跟小屁孩儿谈恋爱。”
“不只是谈恋爱,”傅棠舟抱着她躺到床上,“我还要娶小屁孩儿过门。”
两人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顾新橙问:“你上初中的时候,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傅棠舟说:“没有。”
她甩开他的手,心底莫名浮了些醋意,问:“她漂亮吗?”
傅棠舟回想片刻,“忘了。”
顾新橙掐他的腰,“你刚刚还跟我说没有!”
“新橙,”傅棠舟抱着她笑,“我那时候也没想过我未来的老婆还在上小学一年级啊。”
“你怪我生得晚?”她佯作生气。
“不晚,”傅棠舟说,“刚刚好。”
早一刻,晚一刻,或许他们都无缘相见。纵使相见,也难走到最后。
她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他,而两人修成正果,却是多年以后。
都说缘分天注定,可他们之间,除了缘分,还有许多人为的努力。
“你还好意思说我,”傅棠舟搂她的腰,“你还不是不学好,上学时候就和别的男孩儿谈恋爱。”
“我那时候也没想过我未来的老公是你这样儿的啊……”顾新橙小声说。
她十六七岁的时候,傅棠舟已经二十二三岁了。她不敢想象将来会发生这种荒唐的事情。
傅棠舟冷哼一声。
“你吃醋了?”顾新橙问。
“是啊,吃醋了。”傅棠舟说。
“那怎么办?”顾新橙趴到他胸口上,脑袋蹭着他的脖子,“还要我哄啊?”
“要哄,”傅棠舟说,“哄不好,我得一直在醋缸里泡着了。”
“那你泡着吧。”顾新橙得意地笑。
傅棠舟翻身将她压至身下,“昨晚没收拾你,皮痒痒了?”
“哎呀,你干嘛?”顾新橙试图推他,“你爸妈在外头呢,不能做那种事……”
“他俩最希望我们做那种事儿,”傅棠舟慢条斯理地说,“刚刚我爸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要几个。”
“啊?”顾新橙懵。
“你说我怎么回答他?”傅棠舟笑着去解她的衣扣。
顾新橙以为他真要做,谁知他只是替她脱了外衣,说:“行了,不闹了。睡一觉,回家再说。”
他还没有性急到在这儿跟她亲热,以后有的是时间。
……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顾新橙醒来时,傅棠舟倚着窗,向下俯瞰,高大的身形在地板上落下一道阴影。
她光着脚下床,走到他身边。这窗临湖,湖里游动着五颜六色的锦鲤。
“你以前喂它们吗?”
“嗯,无聊的时候会喂。”
顾新橙看向他浓黑的眼眸。
临窗喂鱼的少年,想的是什么呢?
傅棠舟牵起顾新橙的手,嘴角有一丝清浅的弧度。
他常常通过这样的方式排解心情,鱼儿不说话,是最好的倾诉伙伴。它们吞下食物,像是吞噬他晦涩的情绪。
现在,他的情绪有了更好的出口。
新橙,新橙。
今生何其有幸,觅得良人相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能写完婚礼